我家后面有条河
著名作家冰心奶奶说过一句话:“我喜欢海!……”我也是喜欢海的,我家所在的赣榆县城青口镇就是个滨海小城,东去五公里左右就是时而惊涛拍岸,时而细语呢喃,时而平滑如镜,时而狂啸震天的滔滔黄海。但和我朝夕相处,因而更加亲近的,还是我家后面五百米处那条穿城而过的——青口河……每天清晨,当红红的太阳冉冉升起,总是给清澈见底的河面铺上一层似金似红的薄纱。阵阵水汽在微风中荡漾开去,走上高大宽阔的河堤,你就嗅到了甜丝丝的晨的气息。
那时你会情不自禁地舒一口长气,告诉自己:新的一天又开始了。
春天,随着最后一点积雪消融,青口河也悄悄地化去了最后一片薄冰。小鱼小虾们从睡梦中醒来,开始嬉游戏水——当然,沉睡了一个冬天,也该活动一下了。它们在河水中快速地游动着,四面八方,忽上忽下,仿佛在齐心协力地织一张透明的网……岸边的柳枝随风轻拂,好像在给它们送上无声的鼓励。
那时我正在学吹笛子,每天清早总爱情不自禁地吹奏一些加花的旋律,是给它们加油?还是在给自己鼓劲?我也搞不清楚,总觉得每一个早晨总是那样精神抖擞。夏天的青口河两岸,是孩子们的天堂。每到晚上,我就要穿上半截裤、带上心爱的笛子和小提琴,到青口河的桨声灯影里去消夏。
有时拉一曲塞茨的《学生协奏曲》,有时拉一首西北民歌《花儿与少年》,有时又吹起欢快的笛子曲,为同学们溜冰场上的盘旋飞舞伴奏……不知不觉中秋天来到了,黄叶飘飘落下,铺满清澈的河水。
霓虹灯把河床涂得五颜六色,这时你可要小心,不要以为那是平地,随意地踏上去……最让我心旷神怡的,当然还是在青口河上垂钓。记得有一次我和小姑夫在城东的青口河边钓鱼,耗了半天工夫终于有条大鱼咬了我的鱼钩,我举着钓竿往身边拉呀,拉……一个不小心脚下失去平衡,“扑通”一声掉进青口河里,吓得我连呼“救命啊,救命!……”好不狼狈。不过说实在的,那天的鱼汤,实在是好吃极了。
青口河当然不如大海伟大。但她东去五公里,就融入了浩瀚无垠的黄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