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样一种声音，在我翻开任何一本书时，都会在耳畔萦绕。
那是一个下着蒙蒙细雨的冬季，北风在每个人的头顶呼啸而过，显得异常寒冷。记不清那年的我几岁了，记忆里，只有那个大姐姐朗朗得读书声：
“妈妈，去买菜吗？你去，我也去！”我起床后迫不及待地说。
“外头冷，你不要去了，乖乖待在家里，妈妈回来给你带好吃的，好不好？”妈妈敷衍我，我知道。
“不，我就要去嘛！”我开始磨羊刀了。
没想到，母亲这次那么快就折服了，“那就走吧！”
差不多十五分钟的车程，一路上又是大风又是细雨的，怪冷的，但我还是坚持不冷不冷地回答母亲问我不冷。
今天可能是天冷，所以买菜的人不多，菜价好像特别便宜，母亲大包小报得拎了许多东西。路过一家面粉作坊，我被里面一阵读书声所吸引，正好，母亲好像也有意要买些什么，就进去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只见得一个十来岁的姐姐坐在一张用木板钉成的长桌旁的凳子上，而那所谓的凳子也早已破烂不堪了。她把手臂轻轻地搭在桌子上，好像再使一点儿劲，那桌子指定就塌了；她那长满冻疮的手指肿得不能在肿了，就像在肿一点，肉都要胀出来了；她拿着一本不堪入目的书，起劲得读着。我走近她，听她甜美的嗓音还在念那两句，就问“接下来呢，姐姐，你怎么就不念了呢？”谁知，她脸红了，在那么冷的天里，她脸红了。一边，面粉作坊的一个老男人边递找零给母亲，边说“我们家穷，从山沟沟里来，马上要过年了，过了年好，小儿子就要上学了。我们家的钱，只够培养一个人才的！”老男人似乎很有面子，但她，只有把头埋的更低得读“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仅此一句而已。
离开了面粉作坊，母亲对我说：“你看看人家，穷人家的小孩，没钱，还是那么用功，你以后读书也要用功，懂吗？以后没文化，你也要开面粉作坊吗？”我不语，只是觉得她读书的声音很悦耳动听。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有这样一种声音叫不抛弃，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