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情
她是驰骋沙场的将士,她更是一个俗世女子。——题记
一、出征
深夜,塞外的寒风卷挟着沙砾,茫茫大漠飞沙走石。不时有苍鹰在夜空中呼啸而过,嘴里喊着:杀!杀!杀!
从军帐中一个人影飘出,单薄的身子显得弱不经风,为了看得更清楚,我先前走了几步,一个熟悉的面孔——木兰。
她肃穆地站在帐前,抬眼望了望满天繁星,若换做平时,她定拍手叫好,高兴好一阵;可如今,这时这景又怎高兴得起来?
她向远处黑洞洞的林子里望去,眯上了眼,仿佛看到爹娘的微笑,弟弟妹妹在玩乐,小院里落英缤纷,一家人和和美美地坐在院中······不经意间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
她缓缓的呼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眼前依旧是一片漆黑,在她幽深的眸子里,浮现的是柔然人连年的掳掠,那原有的一抹浅笑似昙花一现一闪而过。她紧紧地抿着嘴,大漠的寒风吹乱了她的头发,风咆哮者,苍蝇掠过,无情的留下一串叫喊声:杀!杀!杀!
二、战后
在茫茫的大漠,金戈铁马,到处充斥着血腥的味道。放眼望去,尸体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铺天盖地的红色映在眼中,显然是战后之景。
那个瘦小的熟悉的身影在一次出现了。
她茫然的望着战场,大片的红色映得她触目惊心,她跌跌撞撞的满地寻找着什么。
突然,他停下动作,整个人失神地楞在原地,她看到的尸体正是曾与她一起浴血奋战的士兵。
她面色惨白,牙齿用力咬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她蹲下身去,眼泪早已涌上眼眶却倔强得流不出。她紧握拳头,不知不觉中,手掌上多了几个月牙印,留下斑驳的血迹。
“木兰。”我忍不住轻唤她,她没有应我,轻轻地抬起尸体,缓缓的站起身,像被抽掉魂儿似的一步一步慢慢地走着,漫无目的地走着。起风了,她的长发在风中散开,浓密的黑发中,闪烁着丝丝银线。我望着她的背影,莫名的心痛感涌上心头:一个女子心中究竟能埋葬几滴泪?一个女子又如何吞下生死的滋味?
三、归乡
战争终于结束了,木兰也该回乡了。
她乘着快马,向家赶去,达达的马蹄声掩不住满心的喜悦,木兰深知她的归处不会有无情的杀戮,不会有血流千里,不会有伏尸百万。那里只有宁静,只有惬意,只有安定。
爹娘早在乡里等候,她远远地就看到了爹娘的身影,翻身下马,上前一把拥住了他们,那原本坚强的“硬汉”早已泣不成声。
她褪下战袍,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端坐在梳妆台前,粗愁的手抚摸着自己脸上风霜。
她起身走到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回忆一幕幕地重演:睡在黄河,醒在黑上,逆着风走过燕然山。
“小姐,这战袍如何?”侍女问木兰,木兰转身,看那斑驳的血迹渗透在铠甲中,手轻轻滑过铠甲,冰凉的触感从手指传到心间。
“烧掉吧。”
从此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名叫花木兰的沙场硬汉,只见过与其同名的当户织布、对镜花黄的女子。
我看得见云在天上混乱的飞,我听得见滚滚沙场埋一滴泪,这是谁的沙漠,我忘了我是谁,又是谁,让这天灰。
——后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