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个只要身穿彩衣、献筋斗云之戏,享受生平之世就知足常乐的侏儒。
------题记
何谓生活?是“钿头银篦击节碎,血色罗裙翻酒污”的纸醉金迷?还是“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的不羁人生?还是“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的伶仃漂泊?抑或是“一蓑烟雨任平生”的宁静淡泊?每个人的人生轨迹就像是没有两片完全相同的叶子,尽管有着不尽相同的网状脉络,其内在特征却是不完全相同的。于我,我就是“大多数不具有特殊本领的人”之一,生活在这样一个纷繁的世界倒也怡然自得。
天空中最微弱的星,也有权利争取最美的灿烂。置身于浩瀚的人海,大多数人似乎都是渺小的,可是大多数人对生活也有着不一样的追求。
还记得那个走不进央视大楼却走进乐《新闻联播》镜头的快递员朱云霄吗?来到北京一个多月,他的生活就是上班、拣货、送货、下班、休息,偶尔有机会在公司上上网。这一个多月里,他经常接送央视的快递,但只能到达央行的前台,抬头看看数不过来层数的央视大楼,朱云霄很好奇里面是怎样制作电视节目的,偶尔也希望能见到电视上经常露面的主持人。在普通人的眼里,央视的形象严肃神秘而又威严,《新闻联播》也是如此。“真想去央视楼看看。”朱云霄说。估计前台会让他去吧?但他从来没问过,“总觉得自己很渺小,他们真的能接受吗?”就在这样朴素的愿望下,他却被央视记者拦了下来问他:“你幸福吗?”他走进了央视的镜头。
朱云霄的生活是平凡的却也是幸福的,在《新闻联播》播出之后,公司领导为他转正了,但纯粹是因为他的勤奋,他也仍旧坚守这平凡的岗位上游走在京城的大街小巷,一如往昔。
和朱云霄这位生活在社会中的普通民众相比。芥川龙之介,一位以冷峻的文笔鞭挞出社会丑恶的日本小说奇才,却也向往着平凡生活,对于这样的愿望,他把自己比作“侏儒”,把愿望比作“侏儒的祈祷”。
“祈愿不要让我穷的一粒米也没有,祈愿也不要让我富得连熊掌也吃腻了;祈愿不要让采桑农妇都讨厌我;祈愿也不要后宫美女也垂青于我;祈愿不要让我愚昧到良莠不分;祈愿也不要让我聪明到明察星象。”芥川龙之介在其作品《侏儒的祈祷》中如是说。或许是看穿着世间的不为人知的一面,芥川龙之介有着这样朴素的愿望。尽管这和朱云霄的出发点不同。也尽管如此,他这个“只要被新春灌醉,吟诵着《金缕》的歌,过上着美好的日子就知足的侏儒”,也最终未能实现其最初的送奶工的平凡的生活。
快递员与小说家,一个看似渺小,徘徊月喧嚣的街市;一个看似伟大,用只字揭露出社会与认识。二者本没有什么瓜葛,却都与平凡的生活结缘,一个只是置身于现实,一个将愿望用文字表达。我,也希望做一个快乐的“侏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