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田把手松掉以后,章老师手上立马浮现了五个血印子。
“这混球——”章老师一边揉着手,一边低声叫骂道。
“小伙子,这是一个误会,章大哥并没有要伤害你父亲的意思。”付老师站出来打了一个圆场。
“是啊,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嘛,根本用不着动手动脚。我早就说了,眼前这位大哥是清白的,只是没有人给他作证,所以才会一直纠缠不清。”徐父在不知不觉中已改变了立场。
“那我可以证明吗?”小田阴着脸说道。
“当然——可以。”与其说不在场的小田能够充当“证人”,倒不如说他一身的肌肉能够充当“证据”——没有人敢对他说不的“证据”。
事情就这样圆满结束了,田老师顺利地插回了自己的位置,章老师也默认了这个事实。队伍仍在往前进行着。
“你小子怎么也插到我前面来了。”章老师一手抓住了趁机钻进队伍里的徐父。
“我刚才不是一直在帮你吗?”徐父满脸堆满了笑容,似乎在恳求章老师通融一下。
“出去,出去。”本来已经憋了一肚子火的章老师,此时哪容得徐父在他面前撒野。左手用力一甩,徐父就被拉出了队伍。
“哥们——”徐父还想说些什么,但看见章老师充满愤怒地眼神,又把话憋了回去。只能垂着头,灰溜溜地离开了队伍。
“这家伙先前难怪这么热心,原来是想趁机插队。”把徐父驱逐以后,章老师不忘转过头来,向付老师炫耀一番。那得意的神情一扫刚才被小田欺压的阴霾。
男人就是这样,总以为女人都跟他们一样健忘,不管先前发生多么窘迫的事情,只要在后来抓住了机会,在女人面前挽回了面子。男人依旧会得意非凡,真把所有女人都当睁眼瞎了。
但付老师并没有留意到章老师得意的神情,而是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从队伍里缓慢离去的徐父。
“这个人我好像认得。”
“你认得?”章老师吃惊的表情溢于言表。如果那个人是付老师的亲戚朋友,那就完了。章老师开始后悔刚才对徐父的粗暴态度。
不过仔细想想,章老师又安下心来。如果是付老师的亲朋好友,付老师早就应该认出来了,按现在的情形推断,这个人顶多就是和付老师有过几面之缘,关系浅的很。
“他好像是县里的徐主任。”付老师终于想起来。
“徐——徐主任!”这个消息无疑是一枚重磅炸弹,在章老师面前炸开了锅。
如果真的是县里的主任,那就惨了。马上就要开展优秀教师评优活动了,被评为“优秀员工”的教师有机会调到市里面去教书。在这个时候竟然得罪了县领导,我这不是没事找抽吗?章老师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耳光。
其实付老师能够认出徐父,完全要归功于付伯伯。付伯伯退休在家以后,没事干,整天抱着家里那台电视不放。各大电视台播放的备受家庭主妇推崇的肥皂剧,他又看不懂。只有守着县里自己办得电视台。看点新闻,打发时间,生活就这样了无趣味地过着。后来也不知道县里的电视台是想要和大电视台“叫板”,还是自甘堕落。县里电视台相继推出了一系列“县领导特辑”节目,以第三人称的视角,全方位地展现县领导的“工作与生活”。而且还将该节目放在了“黄金档”时期播出。
于是付伯伯的人生又有了追求。今天某某书记到了某某厂访问,明天某某政委又慰问了某某家庭。付伯伯觉得,这比看连续剧过瘾的多。虽然剧情总是那么几套。不是感谢领导帮助,就是请求领导做主。在领导没来前,都要对着镜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嘴里还要不断地念叨。
“呜呜——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希望‘父母官’能为我做主。”
等领导来了更要哭的痛心疾首。当然在哭泣时,还不能忘记那句经典台词。
“嗯嗯——感谢领导为我做主。”
付伯伯认为相比起领导干部所走地“偶像派”,这些走“实力派”的“演员”更值得人们钦佩。但付伯伯到现在还不明白,这些“实力派演员”为什么上镜以后,就能做到说哭就哭了?其实这些都是新闻行业的“潜规则”,你不哭,哪来的热点,没有热点哪来的收视率。没有收视率又如何制造新闻。无法制造新闻就没法见到领导,无法见到领导,你就只能到“有关部门”上诉反映。但你如果沦落到只能向“有关部门”上诉反映的地步,那你就只好等着欣赏“有关部门”的“足球”表演。
想到这里,我相信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落下几滴泪吧。
有一段时间“领导特辑”节目竟然停播了,付伯伯很是诧异,难道是“收视率”太高了,被其它大电视台收购了?付伯伯调变了所有频道,就是没有发现这个节目。于是付伯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