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遍了记忆的“史册”,才恍然,您就是我最好的礼物。
——题记
时光似水,匆匆逝去,不留痕迹,它在我心头荡漾开来,夹杂着几丝金黄色的桂花香,掀起层层涟漪,寻得人生最美好的一份礼物。
西风,落日,人群。是黄昏。云朵好像偷喝了爷爷藏在阁楼的美酒,又像是偷抹了母亲藏在旧手提包中的胭脂,脸蛋红扑扑的,惹人怜爱。黄昏下,奶奶躺在竹制的躺椅上,一只手搭在椅把,另一只手随着收音机里戏子婉转的歌声动弹,时不时还跟着附和几句……奶奶坐久了,佝着背站起来,有条不紊地收拾起晾衣绳上几件泛黄的白衬衫,我见奶奶腿脚不便,跑过去帮忙,奶奶笑笑不说话,把衣衫放回屋,然后把我领到院子里。院墙爬满了爬山虎,墙根生着几棵毫不起眼的狗尾巴草,院内种了棵桂花树,桂花现在开得正旺,那香气令人魂牵梦萦,一缕缕飘来,悄悄钻进我和奶奶的心里。奶奶慈祥地看着我,揉了揉我的头,和往日一般念叨起来:“哎呦,都长这么大了。女孩子家家你学得懂事点儿,少让你爹妈操心。前阵子……”我一向不爱听奶奶唠叨这些琐事,更别说那种没人愿意去记的陈年杂事。我想转移话题,可没想到被奶奶冷不丁地瞪了一眼,我打消了这个念头。奶奶叫我上屋里找几块布料和一些针线,我心生疑惑,但还是乖乖照做了。奶奶接过一堆布料,戴上老花镜,仔细挑选了一会儿,最终选中了一块镶着金边的红布。奶奶说自己老了,眼神头不好,让我给她穿线,我手笨,半天也没穿上,奶奶无奈地从我手中拿回针线,皱着眉,眯着眼,成了。奶奶瞅着我,笑着说:“你个傻丫头片子,连我个老太婆都不如!”看奶奶这样,我心生笑意,又生怕奶奶训我,只好憋着。奶奶娴熟地缝着,我出神地看着。半个时辰不到,奶奶缝出了个小荷包,她又边编着流苏边催我:“你别闲着,赶紧摘几朵桂花下来。”我站在桂花树下,一个劲地蹦跶,半天才揪下几朵,还被我给捏烂了。奶奶嫌弃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将桂花和棉花装进荷包,塞到我手里,问:“丫头,咋样?喜不喜欢?”我和拨浪鼓似的一个劲点头,像是生怕奶奶领会不到自己的心意。瑟瑟寒风吹动了奶奶的银发,我搀着奶奶踏上石阶,进了屋,影子也随之消失。
微风,烟雨,舞蝶。在桂花树之下,我手里拿着荷包,回想起奶奶陪我走过的日子,像是时光老人赠予我最宝贵的礼物。如同一杯美酒,时光荏苒后,细细品味,更加香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