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是不是下雪了?
冷风从窗洞刮进来,杜鹃把被子又裹紧了些,呆呆的望着窗外。那黑洞洞的窗口像一张巨大的怪兽的嘴,不停的喷着寒气。
今天,老师调位,杜鹃差点被排到最后一排,因为个子太小就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墙的角落,这里勉强能看清黑板。昔日的好友(是昔日的,现在不是了,她学习很好,老师不让她与 “没出息的差生”在一起,因为会“近墨者黑的。)坐在最“黄金”的位置,与杜鹃隔了三排,杜鹃却觉得好像与这位昔日好友的距离遥不可及。
上课,数学老师一连叫了好几次好友(杜鹃还是这样称呼她,自己也说不清怎么回事)回答问题,语文老师同样叫了她,英语老师也是如此。杜鹃的心里怪怪的,有些酸,有些痛,她把头埋进书本,怕老师看见自己的反应――也许老师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一切吧?
晚自习,老师在教室里踱着步,时而停下给同学讲题,在一个人面前停下了,又在一个人面前停下了,惟独只有她,老师直接走过去了,好像连看一下自己也没有。被遗忘的角落,被遗忘的人!杜鹃的眼泪差一点落下来,但她强忍住了,不能让同桌看见,让任何人看见,杜鹃想。
杜鹃家境不好。爸爸长什么样,她只有依稀的印象,妈妈为了自己上学几年来一直在外打工,她就寄居在大姨家。
上星期,杜鹃和大姨吵了一架,大姨打电话叫妈妈回来。杜鹃没有阻拦,好长时间没有见到妈妈了,连电话上听到妈妈的声音算来也有些日子了。
昨天妈妈回来了。妈妈黑了许多,又瘦了,脸上的皱纹越发的清晰。见到妈妈的那一刻,杜鹃百感交集,任由泪水肆意流淌着,什么话也不说。妈妈陪着杜鹃流泪,也不说话。
“看到妈妈了,说话呀。”不知多久,妈妈托起杜鹃的小脸,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