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了,神的家中鹰在集合
神的故乡鹰在言语
秋深了,王在写诗
在这个世界上秋深了
该得到是尚未得到
该丧失的早已丧失
欣赏他的人们不希望他的提前丧失,更不希望秋深了,只有叹息。可是,一切确已经无法挽回,任由隆隆的列车辗过他的宏伟。也许浪漫主义诗人的本性就是追逐崇高的同时向往悲剧。
他曾有过对生命的激情关怀,对美的事物的眷恋,但并不代表他介怀生命。真正生命的爱者是有资格言死的,而他的死是爱,不是贪恋,万物又怎可贪恋。他是自己曾形容过的诗人形象中的第二类诗人;热爱着景色中的灵魂,热爱着风景中大生命的呼吸。他仅仅是不想只爱风景中的自己。
日本名誉棋圣藤泽秀行曾对中国棋手说:“其手必须专一棋艺,甚至要牺牲世俗的幸福。在诗人的世界里也是如此,不存在个人命运的问题。所以就没有外界所说的那种创造力面临绝境的臆测,所以就没有以死来抬举其诗的价码之说。正值青春的他不有许多隐藏的灿烂没有出世,又有认敢评价海子的《太阳》不是一部好的诗剧。也许只有诗人自己才会明白,他们不会用死之交易任何东西。
我仍在沉睡
在我睡梦的身上
那双采摘的手
仍然葵花田中
美丽笨拙的鸭子
我想海子是欣赏梵高的,欣赏那由太阳射出的光下勾勒的猖狂的色彩和粗厉的线条。在海子的陋室里,不是仅有一张梵高的《向是葵》吗?还有那些诗:他们流着泪迎接朝霞他们光着脑袋画天空和石头,让太阳做洗礼,这是一些把宇宙当庙堂的诗人。虽然写的是他热爱的诗人荷尔德林,同进也充满了对梵高的仰慕。然而梵高也是在麦地上自毙而死的。
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黄金在天上舞蹈,命令我歌唱“那他又怎能不唱。
亚洲铜,亚洲铜,
祖父死在这里
父亲死在这里,我也死在这里
你是唯一的一块埋人的地方
死亡是人类留给自己的位置,是自身的一种圆满的结局,是梦中乌托邦的生活。这是诗人的死亡,这是诗人的天堂,这是一根不屈的神经,“隶属于我的光明,隶属于我的力不从心量……”
黑暗既然永恒,要想反抗,就让光明磊落快些运行,也许是美丽的幻想。“不能永远生活,就迅速生活”的幻想。
海子丢掉了诗人的衣钵,用主体人类某一瞬间突入自身的宏伟创造了多少原始力量中一次性的诗歌行动呀!回想他追念雪莱时写过的诗,如今却适合他自己“他的悲剧性的存在也是诗中之诗,他美好的毁灭也是人类的一种象征”。不敢肯定他是否希望在死的瞬间达成诗人,人合一,但还坚信,他视他的生命大天他的存在。
让他如愿死在亚洲铜,亚洲铜上吧,“他站在太阳,痛苦的芒上”太累了,让他安息在他朝思暮想的地方,成全他自己珍爱生命的方式。
太阳打在地上,太阳打
打在地上
我看到了闪烁的光芒,是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