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融合了每一块石;还,融合了每一滴水,诗词,融合了整个自然。
诗词,就是文人骚客立于天地之间,忽然顿悟。当他们的灵感思想在一个瞬间与自然万物碰撞交汇,就产生了诗词。
“心远地自偏”应是陶潜与自然的融合。在某个清晨或是下午,独自漫步山间,一时兴起,东篱采菊,一派悠然之间瞥见了南山。于是,整个自然便汇聚在他心中。这样的与世无争,这样的淡泊宁静,就是他一生朴实却不平凡的最好写照。他是厌恶尘世的喧闹浮华的,因此选择隐居山间,不理世俗。一去三十年的误入尘网却没有抹去他的恬淡心境,反而让他更加明白自然给与他的真谛。
世人都说唐诗重情趣,宋诗重理趣,其实不然。说起观景,我总会想起子瞻。无论是水光潋滟的西湖,还是不识真面目的庐山,在他笔下写来,似乎颇有一股与众不同的风味,绕着笔尖娉娉袅袅的飘散开来。
道中遇雨却无雨具,他也不觉狼狈,倒是兴致颇高地欣赏竹林美景。想来萧瑟处他吟萧徐行,下马。凭着竹杖芒鞋轻轻地端走在竹间。雨打竹叶,发出一声声清脆动听的声音。这“滴嗒”的声音,便是他与自然的瞬间融合。任凭风雨飘摇,世人的不理解,同僚的刻意排挤,在此时,全部都烟消云散了。如此豁达,如此豪迈,是自然对他的启示。
他的一切,归结在一起,就是一句诗:“一蓑烟雨任平生。”
每每谈及李后主,我总愿以一句“国家不幸诗家幸”来概括。他其实是最理解诗词,将自然最完美融入其中的人。
“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这国家破败地太快了,像春末的花,急急忙忙落下。“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国家的灭亡,是因为外有宋军临近,内有奸臣作乱吗?难怪,难怪只空余一地落红。
即使是家国冥冥,如日将暮,他也已无力再做点什么,只得凭栏轻叹:“人生长恨水长东。”这样,便是他的一生,融合了自然无情与无奈的一生。
一直认为,词也好,诗也好,最高境界就是融合。融合了作者的感叹与遐想,融合了他们的平生遭遇,融合了一个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自然。
只有融合,才会化出伟大绚丽的思想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