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欢仰望浩瀚的天穹,湛蓝的天空永远那么明亮,尽管是黑夜。忧伤永不停息地化作阴霾微笑着降落下来,跨越三万尺高空一直降落到我的手上。它割破手心,于是血一丝丝地流下来,洇湿了一大片我衣服的下摆。
乡。何时才能见到你。
――题记
已是暗夜。空气寒冷,约17度左右。
从思明返回同安是很痛苦的,至少我这样认为。因为路上的颠簸外加一个多小时的寂寞与冗杂,让人恐惧。我想我大约有点佩服01年的我了,能忍受8天的火车咔嚓声,无事可做一直由北京到厦门,确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废话少说,我已经进入了26路车了。
每周必然一次的嘈杂声,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能游走在忍耐的极限间。我承认厦门市本岛很好,与同安的家里差不了多少,但我依然固执地以为返回是唯一之道。
毫无悬念,我抵达火车站。走出车门的一瞬间,注意到天空已是黑暗。黑暗来得快,去得也快,一觉过后,又是一段黎明。但这种悲怆的环境令人心痛而哀伤。
对乡的思念简直要随着初航的火车一般呐喊,差点让我抑制不住自己的心情痛哭出来。为什么?为什么?
一夜风尘。
黑暗逼退最后的残暮,我坐在缓缓发动的610汽车上,告诫自己,不要悲怆,马上就到。
过SM,穿越众多关卡,抵达厦门大桥。
堵车。
心里有说不出的烦躁,那种怒火简直要喷薄而出,没盖前面的车辆。
冷静。我用哽咽的心情对自己说道。
打开书包,我想翻越学业,找到任何可以让自己平静的东西。
一瞥,一张汇款单,一个名字,一个傻呼呼的人,镜明天堂鸟。
傻傻地笑了。一醒,已至同集公路。
收起汇款单,悲越感又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地冒了出来。从书包翻出一袋已压扁的面包,机械地咬了下去。
第一口,不是香味,麻木的刺激感刺透了我的视觉神经。揉揉眼,凝望远方,继续吃。
甜味继续侵入,到达同安城区,往家里驶去。
有种陌生感瞬时漂泊归来,想放声悲哀地笑。但却哽在喉咙。
怎么会呢?!我怎么不认识自己的家乡!
我对着天空安静地唱起《繁月》,悲哀的曲调氤氲在空气里,让人忍不住想流泪。
悲怆之夜。繁星已散射至各个角落沉默。
一步步回到楼底。一只猫经过,看着我,又离去了。看上去它好孤独,走向了远方。
突然想起自己的另一个性格,如狼一般的性格,叛逆。其实狼是一种爱家的动物,凶狠只是它的一部分,它也爱家乡啊。
再突然,记起自己有钥匙,不必徘徊。苦笑一声,我走向家。
钥匙发出咔嚓声,彻底没入锁中。但是我的心,一瞬间被强制推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