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真的,在廊坊带了有半个月了,从8月1日到这儿,到现在,8月14日晚上9点55分整。这次或许是最难忘的一次了,时间过得非常地快,明天我们就要离开这儿了——这个小城市,这个夜生活极短的城市,这个被我老妈称为“好多风沙”的城市,以及我的亲人们生活在这儿(尤其是我的姥姥和大姨一家)几十年的城市,廊坊。这段时间就像时钟上的秒针一样,只要走一小格,我们就要回去了。度日如年,我给改成了:度年如日。甚至更进一步地改成了:度半月如一日,比较符合我们这次回家探亲的主题。感觉怪怪地,但我还是改了,并用作了题目。
度半月如一日。
一
我们在火车上。我异常地兴奋、激动。想到只要在火车上睡一觉,就到北京了!有人说,当人在兴奋过度及热恋中都会极其愚蠢。但我不觉得,当局者迷。
我们的票买得有些不顺利,是两张上铺的。上铺的后面就是一排空调。我很担心晚上睡觉会不会给吹感冒了?于是我们俩就扯了一大堆纸巾,虽然有点浪费,但还是把空调的通风口给堵住了。
晚上十点左右,我们都准备上床睡觉。老妈早已睡着,我睡不着,太兴奋了。可能最好的兴奋剂就是人体的兴奋了。列车员过来检查,并让大家上床睡觉。不料列车员还要检查上面,她看到空调被堵住了,有点生气,说是谁堵的?大家都没有回答,我也没有回答,只是假惺惺地闭着眼睛装睡。
纸巾被列车员清走了。
空调依旧大大咧咧冲着我吹。
我讨厌这样,我讨厌那个列车员。
在我们下面睡的是一个家庭,四个人。那女儿叫李瑞,脸很长,但是胖胖的。她跟我一样大,但比我胖多了。老妈总是会在这种时候夸别人孩子比我胖,胃口好,然后说我是吃鸡食的。这就叫:恭维。李瑞还是比较随和,我感觉她跟她的妈妈是两个极端:女儿非常地乖巧、懂事、腼腆,但是妈妈呢,就很大大咧咧,总是对自己的婆婆大手大脚地说话。说句丑话,这女儿不像这妈妈生的。那位婆婆看起来起码得有六十多了,一脸凶相,感觉待人不是很友好。婆婆总是不放心自己的儿子、孙女,连放个行李都要自己来。幸亏那她儿子在往上层放行李的时候,那她还没进来,她要是看到了,还不得亲自“老将上阵”?这让她的媳妇儿看了很反感,自己做事吧,婆婆又说不行,还得婆婆自己来,自己来,又说媳妇儿不孝顺。感觉说的好像我姥姥,老妈想帮忙,又不让帮,让老妈有一种罪恶感和精神上的矛盾冲突。
我不喜欢和这一家呆在一起,气氛很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