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体课上,我们班举行了一次小小的演唱会,要求唱的歌曲是同学们在寒假里新学来的最拿手的一首。最后我们还评出了“最佳小歌手”呢! 主持人宣布小小演唱会开始。在一阵欢呼声中,穆建功先上台演唱一首《星星点灯》。他唱得很响亮,看样子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
可是听起来歌曲的调子不是很准。唱完后,同学们仍高兴地鼓起掌来。 接下来演唱的是白杰同学,他唱的歌曲是《笑脸》。这首歌我还是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听到的呢。
只见白杰兴冲冲地走上台,手里攘着书本卷成的“话筒”,清清嗓子,晃起脑袋高声地唱起来:“常常地想,现在的你,就在我身边露出笑脸”—唱到这里,教室里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这时,白杰唱得更起劲儿了,他摹仿着电视里的歌星,头向上仰着,脚下随着歌曲的旋律踏着地,看上去还真有点儿谢东的味道呢! “书上说有情人,千里能共蝉娟—”白杰唱到这儿时突然卡壳了。
原来调门太高,他试了几次都没唱上去,同学们立刻哄堂大笑。白杰羞得满脸通红,尴尬地走下台来。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白杰,唱得不错嘛!以后再努力。” 接着,江洋波同学很自信地走上台去。
也许是想跟白杰比个高低吧,他唱的也是《笑脸》这首歌。他唱得声情并茂,教室里掌声不断。歌声一停,同学们就大声地叫起来:“再唱一首!”江洋波又给大家唱了《东南西北风》、《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赢得了同学们的一片赞扬。我心里想:“最佳小歌手”非江洋波莫属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演唱会结束后,江洋波同学获得了“最佳小歌手”的称号。同学们送给他一阵热烈的掌声。老师发给他一个印着大红奖字的笔记本。 接着,老师对同学们说:“想不想听听我的意见?” “想!”同学们齐声答道。
老师认真地对大家说:“我认为刚才同学们的歌早唱了十年,这些歌都不适合你们现在唱。大家说是这样吗?”
江洋波的脸一下子红了。 老帅的话引起了我的思考。我经常听到同龄的伙伴们哼唱成人的歌曲,属于我们的歌太少了。我们要唱自己的歌,需要在好的儿童歌曲的熏陶下长大。
我们渴望词曲作家能够多写一些属于我们自己的 )L童歌曲来。举手难,难再怕”现眼“”上课,一定要敢于举手回答老师提出的问题。一定!”上课前几分钟,我暗暗地下着决心。 +,举就举叹,不就是读课文或回答问题吗?有什么可怕的!”临上课时,我又故作轻松地想。
上课铃响了,我的心不禁一沉。 几分钟后,老师问道:“哪位同学能读一下课文?” 教室里非常静,我的心突突地跳。我偷偷地向四周看了看,有的同学低头默坐,有的同学在摆弄钢笔,似乎老师的话根本就与他们无关紧要。我真希望教室里能有举起的手,哪怕仅仅是一只。
然而,没有。 这时,我下意识地动了动胳膊,心又“坪坪”地跳起来了。
真不争气!我不敢抬头看老师,他眼睛里一定满是失望。 “要是有人敢第一个举手,我就敢第二个举手!” 然而,没有。 “唉,怎么形成了这种心理呢?怕什么,不就是读课文吗?”我暗暗鼓励自己。 我悄悄地把左胳膊放到桌子上,目光偷偷地扫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人注意,才慢慢地举起右手,举得低低的,但分明又觉得那么重。
举起手,我又慌忙扫了一眼,我觉得这只举起的手,在这个沉默的山包上好似一块嶙峋的怪石。真不协调!这种不协调搅得我心神不宁。我想把手放下。 这时,老师的目光向我们这边投过来。
我身不由己,迅速地放下了自己的手。我低下了头,再也不敢抬眼看一下这空旷、静得出奇的教室。 老师没有叫我。我狠狠地在自己右臂上拧了一把:“这不争气的胳膊,怎么就是举不起来呢?” 举手难,难在哪儿呢?难在怕“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