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要亮了,可雨还没停,听,滴滴答答,让人难以入眠。。。。。。
也许这是夏天的最后一场雨吧!
昨夜,狂风大作,无边的雨幕吞噬着这个残破的老屋。雨滴“铿铿”地敲打着那苍老的瓦片,老爹吸着烟袋,静静地听着狂奏曲,他悠悠地吐出细长的烟,然后被从玻璃缝钻进来的风打散。。。。。。。
“赶紧睡吧!明早送送你哥。”
“你先去睡吧,我再待会儿。”
他放下烟斗,晃着身子,走进了里屋。雨还在疯狂地下着,风还在胡乱刮着,只剩下我一人,就连影子都是那么虚淡。
“哥,你怎么还没睡?”
“你怎么来了?是不是屋子又漏水了?”
“不是,猪下崽了,我得看着!”
“你快回去睡吧!不早了。”
又是一个闪电,照亮了晨儿乱乱的,湿湿的头发,紧跟着的,是一声沉重的闷雷,哪一刻老屋动了一下。晨儿手中的伞落到了地上,扑进了我的怀中,雨水冷冷的,顺着发际,流过脸颊,滴入手心。。。。。。
“哥,我真的是你捡的?”
“是啊,就在竹林旁,那时我三岁,你在被褥中,我把你抱回家!”
“那我是谁啊?”
“笨蛋!我怎么知道!”
“哥,我回去了。。。。。。”
晨儿松开了手。突然,一阵风闯进了我的胸口,刺骨的凉,贯穿我的躯体。那时,我无力的想抓住什么,但烟斗里的火星,那一粒火星让我住了手。雨小了,风也小了,天要亮了,可雨还没停。
是啊 ,光明来了,并不意味着黑暗走了。。。。。。
我吸了一口烟斗,没有一丝味道,除了淡淡的苦涩和无奈。远处的天亮了,渐渐的,风没了,雨更小了,似牛毛,如银针,刺穿了心。
“哥,你醒了!”
“是啊,车子马上来了吧?”
“快收拾吧!你是咱村第一个大学生,走出大山别忘回来!”
“第,你怎么没考上?不然我
们一起就好了!”
“是啊 !”
太阳出来了,雨水沿着瓦片滴落在屋檐下,那被雨水滴出的一个个坑,诉说着无奈。。。。。
“哥,猪崽全活了下来,过年有肉吃了!”
“老爹送我哥了,就做我们俩的饭”
“哥,其实你也考上了,对不对?”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难道我甘心吗?我不后悔吗?
“老爹最后还是没让你去!但你还有我和猪崽们!"
“你?有一天我生气吧你扔了!”
“你舍得吗?”
“你又不是我老婆,有什么不舍得啊?”
太阳出来了,可没有彩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