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热得发烫的几乎要沸腾起来的马路上没有一个人影,仿佛整个世界早已因酷热而死,剩下的只有知了的不知疲倦的叫骂声在世俗的高空中回荡。
??在乡村小道,一个经常有人来往的十字路口,有一个非常简陋的“茶庄”。
??这个“茶庄”只有一个茅舍,和几根用木头、干草搭建起来的凉棚——或者说是“茶庄”的客厅。这种规模说是“茶庄”确实是极叫人嘲讽的,但很多人都喜欢叫它“茶庄”——不仅因为它的名字“四通八达一碗茶”起的大气,更是因为它的另一层深意。
??此时正当晌午,小小的“茶庄”里只有五位客人。他们分别坐在“茶庄”内侧的两张桌上,和外侧南边的桌上。
??“茶庄”的茶炊旁,茶小二微闭着眼睛坐着,而老板侧爬在账桌上打着劓声。
??在“茶庄”内侧北边的桌上东西坐着两个四十多岁穿着朴素的农夫,他们一边喝茶,一边炫耀着各自的庄稼。
??“今年的豆子是长得最好的了,杆有这么粗,豆子又繁又大,准会有个不错的收成。”西边的那们满意地笑着,端起碗美美地喝了口茶。
??“我的也是那样,玉米长得更好,块头这么大。”东边的那位双手比成圈说,“老哥,真得感谢老天爷啊,庄稼向来没这么好过!”
??“要是这次武林大会我也能参加就好了,”内侧南边的桌上坐着两个十七八岁的青年;其中一个脸长而尖,眉毛稍有稀疏,眼神有着不可一世的使用气,鼻子却小得着实让人可怜,嘴唇也薄得着实叫人心疼,他不无惋惜地说道。高绑的将近半尺的长发在他惋惜的摇晃的头顶晃动着。他身穿青绿色的衣服,腰间还挂着精致而不值钱的小饰物。他一边喝茶,一边说话,一边毫不在意地抚摸着自己心爱的宝剑。
??“师弟,你一天竟说些不着边际的空话。若不是你贪话不好好练武被师叔发现,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大热天被罚去山上砍木头!唉,跟了你总没好事!”这位坐在南边的叫他同伴师弟的年轻人也长着一张长脸,但并不尖削,一双浓眉下两只稍小的眼睛暗淡无光;他鼻子滚圆,双唇宽厚有棱,衣服和他的师弟一模一样,但腰间没有任何装饰之物;他并没有喝茶,只是一个劲地埋怨着师弟,手一直在自己的宝剑之上。
??“师兄,你就别老埋怨我了。从师门出来你已经说了我一路了,你不嫌烦,我还要喝茶呢。”师弟说着端起茶杯又喝了起来。
??“行了,别喝了,快上山吧。任务完不了,晚上回来连饭都没得吃!”师兄极不耐烦地说,说完就把钱放在桌上提剑而去。
??“师兄,等等我!”师弟一急,急忙站起身,右手提剑,左手端碗,喝了茶狂追而去。
??茶小二拿了钱,收拾好桌子,把钱放在茅屋口账桌上老板的旁边,又回到茶炊旁微闭着眼睛。而老板照旧打着劓声,就连金钱落桌的脆响,也不能打扰他的美梦。
??在茶厅的南边的桌上坐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着红橙蓝绿白色相间的衣服;头发微黄而发红,宛若秋果一般;方而可爱的脸膛宛若天使,尤其是下巴的尖度让他白俊的相貌展现得更加完美无暇;然而一双浓眉之下两只黑苦乌金的眼睛所散发出的忧郁而冷峻的豪光,让人觉得全世界的忧伤都汇集在他的身上;他的鼻梁不尖不圆,嘴唇不薄不厚,给人的正是那种男人的厚重;他一直静静地喝着茶,集体难以解脱的烦心事在他身体里纠缠不休。
??“老哥,刚才那两个年轻人是夕山剑派的弟子吧?”内侧桌上东边的那位农夫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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