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巷是一条麻石铺的古老的小巷,又窄又短,窄得只能并走两辆板车,短得走完这条巷也只需一分钟。巷里虽然没有高大建筑物,也没有美观的住宅,但是并不十分破旧。十二户人家的房屋整齐地排列着,家家的墙壁都是青砖砌的,没有刷卜白色的石灰,使整个巷道更显得古老质朴。 我家在西巷的中间,门牌是六号。我生在这巷子里,十分熟悉它,对地上的麻石都清楚得像自己衣服上的扣子一样,对巷里的一草一木都了如指掌。
这条麻石小巷不知磨穿了我多少双鞋底,那青色的墙上,留下了我无数个幼时扶墙挪步的手〔口。 这条仅有丈把宽的小巷,给我留下了多少美好的记忆,它曾经是我们这群“鬼‘r头”的俱乐部。 在那些年头,我们白天在巷里跳橡皮筋,两只脚绕来绕去,身子一上一下地跳动,大家轮流跳,简直没个完。到了中午,巷里上下班的人只好贴着墙走,尽管如此,也只是笑着骂 一声:“这些鬼,(头呀,尽是捣蛋虫。” 有一天傍晚,夕阳的余辉渐渐隐去,我们开始捉迷藏。我躲在邻居李大妈厨房后的柴堆里,屏住呼吸,认真地窥测对方的动向。不知是谁从背后一把楼住了我,我“啊”地一声惊叫起来,挣脱身立即撒腿就跑。可是衣服拽的,那柴堆“轰”地一声倒了下来。我立刻听到李大妈的声音:“小燕子,你这个鬼丫头,又在乱事,乖乖地给我堆好。”我们只好把柴一根根堆好。
天黑下来了,我们这群小伙伴搬来小竹椅,围坐在树底下讲故事、唱歌、嬉戏。李大妈拿来自家树上长的桃子,一人给三个。那熟透了的桃子软绵绵的,味道甜滋滋的。 后来,我们都长大了。每天上学,我们经过杨伯伯家,他家院里有一棵枫树。杨伯伯对我们说,枫叶很美丽,人们常用枫叶来寄托美好的愿望,表达自己的心情。每到秋天,我们就从树上摘下一些枫叶,夹在课本里。我们还把鲜红的枫叶带到学校,贴在国庆的墙报周围,让阳光一照,红光熠熠,艳丽夺目。 啊,西巷—我成长的地方,你将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