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缘吗?
一种微妙玄乎的东西。
遍地开过后就转变为劫。
(一)
浅绿色的公交巴士停在站前,我上了车,习惯性的看遍整个车厢没有,还是没有他的身影……窗外是一片明媚的阳光,那个冬天很快又从春天过渡到夏天。每次上公交车,我都会四处搜寻,几乎半年了,却一次也没遇见他。
而过去,我们会时常偶遇,
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吧。
无奈,只有将头转向窗外,看云陪着我的寂寞悲伤。
(二)
他是我的小学同桌。
他更是受我欺负的铁哥们。
“为什么你要这样做呢?”后来阿格这样问我。我给她说了这样一个故事:
“记得刚上小学时,我妈带我去学校报名。第一次到新学校,对什么都感兴趣,我就在学校瞎转悠,把我妈一人‘扔’那排队。
学校的水龙头是上下按的,不像我们家那时还用拧的。我兴致勃勃的踮着脚将水龙头一会开一会关。明明手上很干净,却又摸一把泥,再像模像样的将手伸到水池下去洗,并乐此不疲。
就在我洗去指甲里的灰时,一个凶巴巴的大婶走来,猛地将我从水池边扯开。看看水池,又看看看看我脏兮兮的手,眉头立刻皱起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一个巴掌就落在头上。‘谁家的孩子啊,怎么那么贱!没看我正接水呢!脏水都冲壶里了。走走走,你快走。’他又伸手推了我一下。我没动,眼眶都红了,咬着牙看她从池底拿出一个我刚刚并未注意的水壶,将水倒了,一遍一遍地冲洗,好像里面有传染病菌。一些小朋友拉着父母的衣角怯怯地看着我们。”
说到这,阿格打断了我,学着本山大叔的腔调说“完了,伤自尊了了。”然后她又问“那你一定去找你妈了吧,母女俩一起把那大婶批斗一顿。”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我当然去找我妈了。我含着泪水,一肚子委屈地去找我妈。‘妈,有人打我!’我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我妈一听,那还得了!开学第一天就被人打了,太不像话了!气愤的老妈拉着我就要去讨个说法。我带着我妈去了水池边,那大婶还在洗壶,我却不敢再看她,怕她看到我把我妈找来了。我妈就问:‘打你那人呢?’此时,我小小的脑瓜真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我怕那大婶找我麻烦,而且看我妈这气势,必将有一场激烈的舌战。第一次去学校,就弄个不愉快,那麽多人看呢,多丢人呐。我盯着脚尖,用蚊子似的声音哼哼着‘不认识了,走了吧。’接下来的事才让我丢人,我妈站在原地数落我连个人都找不到,惹得大家频频回头,就连那大婶也饶有兴趣的看着我们。这样一来,我就更不敢指出她了。”
阿格愤愤不平的说:“你真没用,要是我就把她指出来,才不怕她呢,敢找我麻烦!真是的,你也太懦弱了吧。”
我无语。
“后来,我就成了一个懦弱的角色。受欺负的总是我。上六年级时,他转来了,也是一个老实人,老师安排我们坐一位。我终于找到了一个比我还好欺负的人,下是与他称兄道弟,过了一段时间,他立刻成了我的‘迫害’对象。我整天对他呼来唤去,受了别人的欺负便把他当出气筒。他对我蛮横无礼的迫害是百般忍受,我欺负他时有一种快意,像是在欺负那些总是跟我过不去的人(阿格很专家地说﹕‘心理阴影’)。有一次,他终于忍不住了,当着很多同学的面将书向桌上猛地一拍,瞪着我大吼大叫‘你有完没完啊!烦死了!’他说话时,脸涨的通红,青筋也向外突起,他真的生气了。我试到有液体溅到了脸上(口水),但更强烈的感觉是:搭在桌上的手被什么东西狠砸了一下。低头一看,与四本《新华字典》差不多大的《现代词语多功能词典》正安稳地躺在我手上。
我没出息的哭了。
比我更没出息的是他刚刚战胜我,却又慌忙塞来几张面巾纸,一边哄我一边向门口张望有没有老师。
如果他当时没有委屈求全会怎样?我想,也许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欺负他。但他当时的行为却让我更加心安理得地欺负他,理由只有一个‘谁叫你上次把我弄哭来着。’”
阿格笑,却又做出无奈的样子摇摇头。
沙漏里的沙子漏啊漏啊,挂表上的秒表走啊走啊,一个暑假在时间的河中淌过,我的小学生活就这样沦陷。再次接触课本,学校更大了,水池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