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有个朋友,他是一名记者。
那天,我和朋友一起去吃饭。
他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是老张呀,什么事……啊?!有个煤矿又塌了?矿底还埋着六个黑皮(矿工)?哈哈!太好了!这下有新闻素材了!真希望多死几个,上帝保佑,上帝保佑……一定多去您那几个……”
朋友作出祈祷状,在胸口不停地画着十字。
“先挂了,有什么新信息立即告诉我。”朋友挂了电话,笑嘻嘻地吃起了饭。
不久,又一个电话拨来。
“喂,老张,事情有新进展了?!快说快说!……什么?!已经成功救出了五个?还全是活的?我靠!今天真他妈晦气啊!唉……不还剩一个嘛,等那个黑皮救出来,马上打我手机……真贱那……唉……”朋友用力合上手机盖,气的捶胸顿足,在那不停地叫骂着,饭也没胃口吃了,嘴一撇,眼里泛着银光。
逾时,又响起了令我厌烦的手机铃声。
“喂,老张,说新情况吧……啊哈!最后一个救出来时已经没气了?耶!上帝对咱还算不错!是吧?哈哈哈哈……好,回见了您!”朋友满意的挂上电话,对这手机一顿狂吻……
“小周,这顿饭我请了!”朋友得意忘形地对我说。
碰巧,这时上了一道麻婆豆腐,朋友用筷子夹起一块狠地往嘴里一送。
望着粘着貌似鲜血的红油的麻婆豆腐,我觉得朋友吃的就好比那唯一没有幸存的矿工的血肉之躯—— 朋友还在津津有味的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