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兔携冬去,金龙卷春来。
伴随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老人孩子的欢笑声,2012年的新年钟声被敲起了。2011,数不完的欢声,算不完的笑语,缓缓地离去了。2011,恍惚的像是一滴水刚刚在水潭中扬起一丝波动,又再次转瞬即逝。然而,却留下了一圈一圈,一丝一丝的涟漪……
前不久,我和爸妈一起开车回到了我的老家,看望了我那患有帕金森综合症而卧病在床的奶奶;那虽然早已成为“八零后”——年过八十而依然追随者自己的爱好与梦想,坚定地在花棚中忙碌的爷爷……
在老家,不知怎的,可能是之前太小,只顾游戏和玩耍,嬉戏和打闹,并没有发现一些平时感到寻常无奇甚至有些肮脏污贱的事物,其实,他们也有美的一面,而且,能超越一切。
在我爷爷奶奶和大娘居住的那个院子前是一个大鱼塘。这是往好处说,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受到轻微污染的大水坑。水边上,弥漫着一股怪味儿。近几年还好些,前几年,简直是令人作呕。一层一层的绿萍,真令人无趣。所以,我当时很少去坑边玩耍。
这一次,是由于我的爷爷的养花用的温室大棚就在坑边上,所以我们便路过那里,只是想借个道。
我拿着单反相机走在一条爷爷在水坑边搭起的悬空的简易便道上,右边是两道铁丝,权当着围栏用,左边则就是温室大棚的砖墙了,便道全长也就只有几米,我走两步就停下来,想采个风什么的,试图捕捉些奇花异草和爷爷沧桑背影的镜头。
忽然,我走着走着一不留神,把一块拳头大小的石头不小心踢到了坑里,把厚厚的冰面砸了坑,发出了清脆的啪嗒声,我无意中看了一眼,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致震撼了。
在坑的对面,有一片小树林,一轮即将落山的红日悬在其中三棵高大的杨树间,被分割成了大小各异的四份,金色的阳光透过了树的枝桠,射到了水坑的冰面上,给原本高贵纯洁、毫无瑕疵的玉镜镀上了一层金色的花边。
我曾在海边目睹过日落。一朵一朵的云霞,似近非近,似远非远,给人朦朦胧胧的感觉,一轮红日仿佛身处无数的红丝带,映红了云,映红了天,映红了海……
眼前的水坑,既没有风卷残云的磅礴气势,也没有轻风细雨的柔和温情。却散发出了另一种美的气息:很简单,很明朗,也很淳朴。这样和谐的景象,即便大海再壮阔,也是比不上的。
我被这景色迷住了。第二天,爸爸拿着单反要去采风,我正中下怀,就欢天喜地和侄女舒菂一起,跟着爸爸去了。
树林边,是一条完全由人踩畜踏出的小路。两边的树,矗立在两边;小路的尽头,细得好像一根从麦地中延伸出来的一条线,走起来坑坑洼洼,虽不及柏油公路宽阔,但心里的故乡情,使小路比柏油公路还平坦,走起来,比躺在高级床垫上都要舒服。
两边的平房边,搭着一堆一堆的木板。这是村里人致富的希望。可是,在初来的时候,我甚至因为它们挡了路而大发牢骚。
过年了,家家户户都保持着原始的习俗。一挂一挂的鞭炮唱着新年的庆歌,一对一对的对联,抒发着家乡人最朴实的美好愿望。大人们忙着或办年货,或三三两两地轧马路;小孩子们推着自行车,仰着满是泥道儿的笑脸,商讨着哪家小卖部还有摔炮卖,狗狗们也欢天喜地地撒欢撩蹄……老家的新年,过得别有一番风味!
快乐的时光转瞬即逝,五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和爸妈又要坐车回青岛了。虽说老家的条件不如城市里的好,每天只要在户外就会冻得瑟瑟发抖,但是,一想到要离去了,总是免不了会有一些离别的伤感。临别前,我再次走在那条坑洼的小路上,一边就是静静的树林和水坑,一边就是那片葱绿的麦田,夕阳的余辉将我的影子越拉越长……
现在,我已经告别了爷爷奶奶和家乡的亲人们,离开了老家那片虽然寒冷但充满温情的热土,几天的经历,就好像一个短短的梦。但,梦醒时刻,我心里却盛满了浓浓的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