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星辰密布。我倚着窗台,静静回味着方才“啃完”的那部《孔子传》。一个身材高大、相貌丑陋却仁慈平和的圣者,清晰地浮现在我的脑海里。孔子,一位千古圣人,我是多么敬佩他,同时也有许许多多的问题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哎,要是早出生两千多年,我就能与孔子见上一面了……”我叹道。
恍惚中,我飞向窗外的星空,穿过大大小小的小星球。我眼花缭乱,感觉一阵眩晕……待我睁开眼睛,已然不知身在何处。我仔细将身边的景物观察了一番,一个念头忽然在心中闪过,令我狂喜得几乎失声惊叫——这里,会不会就是我既陌生又心仪的地方——杏坛呢?如果是,这里的景物可比我想像中的更美丽、壮观。一棵棵茂密的银杏树整齐地围成几个大圈,有的叶丛中还夹杂着几颗小果,营造出了一种既威严又亲切的情景。那么,杏坛一定是在杏林的正中央了?我在杏林中穿梭,却又极力放轻脚步,以免干扰圣人的的讲学。来到杏坛附近,只见中央如钟般坐着一位老者,留着三尺之须,在和蔼亲切的神情中隐藏着庄严与睿智。莫非这就是孔圣人?再看他周围,整齐有序地坐着许多弟子,有的身着绫罗绸缎,有的身裹麻布旧衫,看来贫富悬殊呀。这让我更加敬佩,也更使我疑惑:夫子真是有教无类?于是,我又斗胆向前趋近了几步。“何人在此?——夫子,待吾去瞧个明白!”一个彪形大汉迈出杏坛,见我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小姑娘,他愣了一下,然后不甚客气地问:“尔乃何人?”
这便是子路了吧,我想。
待我说明了来意,子路沉思半晌,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那就请进坛吧。”我随着子路,来到了孔子面前。在大弟子颜回的引导下,我向夫子行了晚辈礼,然后大着胆子道:“夫子,晚辈初读尔传,有几事不明,望夫子解惑。”夫子捋须道:“尔学而好问,乃好学者也!”夫子的赞赏,一扫我心里的忐忑,便从容问道:“夫子广收门徒,曾言‘有教无类’,不论贫富与出身,各类人群均可入室为夫子之徒,夫子却从未招收一名女弟子,这是为何?此其一也。”孔子一愣,随后道:“吾曾云‘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尔可听说?不收女徒,乃是为洁我身,正我道!”真是迂腐之论,但又不好顶撞,想来他也招不了我当弟子,就不纠缠这个问题了。于是,我换了另一个问题:“夫子您周游列国,为何却不到秦国?”夫子笑而不答。身旁的颜回小声道:“猜!”想到秦王为政治国之暴虐,夫子倡仁政爱民之不懈,我恍然大悟道:“秦君行残暴之霸道,夫子则推崇仁德之王道,与秦格格不入,‘道不同不相为谋’嘛。夫子若到秦国,不但无法推行仁政,恐怕连性命也是不保!”“所言不差!”夫子带着笑容道,“来者可畏,女子亦可教矣!”
我开心地笑了,为自己再次得到夫子的赞扬而自豪,更为夫子改变了他的偏见而高兴。
当我想再问第三个问题时,忽觉得有人拍我的左肩,扭头一看,竟是妈妈,喜道:“妈,您也来见孔夫子啦?”“什么孔夫子不孔夫子的,干么睡地这儿?容易着凉的!快,回房间睡去!”我二丈和尚摸不着头,回头一看,杏坛不见了,只依稀望见窗外星空在天边留下的一缕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