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本来,黄功明准备第二天与“灯泡”、“小人”在一起来念叨念叨的。可是,天有不测风云。这一晚,他高血压发作,被家人送进了医院。
经过医院医生检查,医生对黄功明的家属说:
“貌似是‘高血压’,这只是一个诱因。可能肾上出了毛病。”
“那您说要怎么治?”黄功明妻子急切地问。
“这只是我的猜测。你们要跟他进行一次全面的检查。”医生说。
紧接着,家属陪着黄功成进行了尿液检查、肝功能及乙肝两对半检查、血清免疫学检查,还进行了营养不良指标检测。
各项指标检测结果:尿常规蛋白低至1.018以下
血肌酐、尿素氮上升,尿液浓缩-稀释功能测定提示内生肌酐清除率下降。
很显然黄功成患上了尿毒症,晚上进行了简单的输液治疗。病情才稍微有了些缓解。
第二天,黄功明在他家人的陪同下,乘车前往苍龙市中心人民医院去进行透析。而且按医院医生嘱咐的,每周要去进行两次透析。
现在黄功明看上去,白胖的脸有了一些浮肿,也失去了往日的那种光泽。
后来,经过透析在加上药物治疗,才使他的病情稳定下来,没有继续朝恶化方向转化。
家里儿子、儿媳,女儿、女婿劝他不要打牌了,无事就多运动运动。可他就是一根葱,听不进去他人的劝告,仍然我行我素。继续又重操旧业,喝三邀六的与他的那些牌伙计滚爬到了一起。
也是的,黄功明打了一辈子的牌,是能说停就能停下来的吗?按照他平时时常吹嘘的那样,自打上学学会了识字,他就与牌结下了不解之缘。
“你们卵子拖到灰的时候,我就会打牌了。”他对身边的人神吹着。
每当人们在一起交流牌技时,他更是神采飞扬。这自然有他的道理。前二十多年,他的一对儿女正是在上大学念书,你说他每月工资不到一百元,家里人情稞拜,还要供他俩孩子上学念书,这钱从哪里来?自然是打牌给了他生活的希望。
只要上大学的孩子们一写信,说要钱。他立马趟过‘丹水河’到对面找张癞子打上几牌,那人民币就像飘寥叶似的飞向了他的怀里,眼前的难关也就迎刃而解了。
话说张癞子,高高的个儿,瘦精巴骨的,瘦削的脸上刮不下四两肉来,虽说六十多岁的年纪了,还是个单身汉。据当地人介绍说,还是在他很小很小的时候,他妈妈给他端屎尿的时候,让家养的狗子添屁股上的粑粑,被狗子把他鸡鸡连根给咬掉了,根本就没有那个功能。所以单身了一辈子,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也就不愁了。
整天就是游手好闲、无所事事。打牌赌博成了他主要的职业,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他都围在牌桌子上。这正好与黄功成趣味相同,也就成了长期的牌伙计,凡是打牌的时候,只要黄功成在场,他都是只输不赢,少则三五百,多则上千。
这天,黄功明妻子对他说:
“田里的庄稼都荒瘦的不成样子了,急需马上施肥啦!”
“莫急!莫急!我出去会儿,回来就给你把钱去购肥料去。”黄功明如是说。
这次,黄功明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张癞子那里,打牌的人没到齐。张癞子说:
“我们来玩点新花样。”
“什么新花样?”黄功明急着问。
“扎金花。敢不敢玩儿?”
“有什么不敢的!”
其实,黄功明最爱玩扎金花。五块打底。前两天黄功明朋友过生日。吃完午饭八个人一起打扎金花。从十二点半到下午五点。黄功明输了将近一千块。
输了以后,他垂头丧气地回到家里。晚上他对妻子说了这件事,妻子对他说:
“以前我就说过我讨厌你打牌,现在输了这么多钱你心疼不?”黄功明也后悔死了,说钱不够用了要白天上班,晚上再出去做个夜班多挣点钱。
妻子说:“你别透支体力。这次没钱只是因为你打牌造成的。以后别打这种赌钱的牌了。”
他答应了。也是很听进去妻子的话了,说到做到。
可面对牌的诱惑,他忍俊不住又与张癞子扎起金花来了。他在心里这样想:婆娘的话算个屁,不打牌还是个男人吗?不过这次他们扎金花,黄功明火气正,每次都是把压在桌上的大把大把的钞票揽入到了自己的腰包里了。
按黄功明的说法,这张癞子就是他的银行提款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