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起来吃点饭吧。你都躺一天了,也不觉得憋的慌?”“我不饿!”我用生硬的、几乎不带任何感情的话回答。妈妈看了看我,嘴巴动了两下,似乎想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走了。
走出考场之后,我的心情就一直很压抑,考的不好,关乎我人生最大的转折我都没有把握好,我真失败,很失败,一头扎进酒吧,酒吧里的霓虹灯不停地闪烁,重金属摇滚乐似乎并没有让我的哀愁少一些,于是要了一打啤酒,独饮。不知道服务生第几次催我离开了,也不知道第几瓶酒又落进了我的肚子,终于起身准备回家,一路跌跌撞撞,吐了又吐,哭了笑,笑了哭,真不知道那种感觉用什么样的语言或文字才能表达出来,就这样也不知道是怎么到了家,推开门,看到的便是爸爸妈妈那愤怒又带些许无奈的眼神,他们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转身走进我的房间,关上门,上了锁。
我想,这之前的某个时间里,他们的眼神应该是期盼的吧!又不知道是第几次落泪,终于进入了梦乡。思想,还真是个有意思的东西。我将近一个月的不说话,不外出,终于惹怒了爸爸,这个平日里温和可亲的中年人,一旦发起怒来还真蛮吓人的,骂我,我不理;打我,我也不理。最后他终于愤怒地拿起旁边的一根木棍向我走来,妈妈弱小的身体似乎也不可能挡住他。
“快跑,他会打坏你的,”她这样说着,恐惧和疼痛似乎这刻同时爆发,我转过身,发疯一样地跑了出去。在同学已经呆了近二十天了,和在家一样,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少的只是些停在耳边的唠叨,和一些或期盼,或关切,或愤怒,或伤心的眼神。终于在第二十四天的时候,决定回家,无可抑制。“你回来了?”妈妈带着惊喜的神情,我点点头。“我爸呢?”“出去找你了,还没有回来。”“我在这等他。”说完便坐到了桌子旁,妈妈像是一个犯错的孩子,极力地想讨好我,一会儿给我拿点这,一会儿给我拿点那,看着她在我眼前忙活的身影,心灵深处的某个地方狠狠地疼了一下。天已尽黑,门口终于出现了爸爸的身影,看到我他没有说什么,但他眼角快要溢出的泪和他那兴奋的表情出卖了他。“我要复读。”
我说,停顿了一秒,我看到了妈妈嘴角的微笑、爸爸憋红的脸之后,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瞬间释放,我抱着妈妈,爸爸,在一旁偷偷地抹眼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