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时节访太白
李九一
中秋前夜,太白来电,告知老兄荣升为皇室品酒协会主席,老兄得道,本姓小弟自当攀门恭喜。遂择其吉日中秋佳节,从巴国古都长阳登机,前往大唐长安府,去参拜我那光宗耀祖的太白兄。
穿云雾,越关山,出机场,上高速,“奔驰”载我直奔长安朱雀街,来到警卫森严的玄武门。叩问门卫:“太白主席在宫否?” 答曰:“来者何人?”回卫士曰:“吾乃太白堂弟,特来登堂道贺,”卫士大惊:“主席正衔觞咏诗,大人请进!请进!”吾进城门,到国子监,仆人便领我至太白府。
举步门庭,多日未见的太白兄果然正悠闲自得地品酒吟诗。浑身是诗,满脸是酒的太白兄见我突然登堂,冕冠行礼,便欠身吆喝:“丫鬟,丫鬟,上茶来!”
虽然是堂兄堂弟,其实我不常去太白家,原因就是我怕和他交杯行盏,以酒助兴。有好几次我去他家,都被他那带酒味的诗,含诗意的酒,弄得头晕脑胀找不到出城回家的路。据说遭受如此“待遇”的还不啻是我,一些好酒之大臣也常被他“敬”得懵头懵脑,忘记朝政。
太白嗜酒,中外蜚声。但他在开酒铺子那阵子,和来往的白丁们喝得还只是自酿的包谷大米酒,银杏木瓜酒之类的,如今他当主席了,家里的酒橱也身等倍增,摆放的全是什么茅台五粮液,路易人头马,宋河孔府宴,汾酒白云边等等。这次与太白晤面,他“把酒问亲人”的是贡品佳酿红星二锅头,这等烈酒那是我的穿腹之物?我灵机一动,吸取历次醉酒的教训,趁仆人给我斟酒之时,我将三块大洋塞进了他的衣兜,这个关节一打通,待太白喝下第10杯二锅头时,我第9杯矿泉水也就咕噜咕噜下肚了。太白见我脸不变色心不慌,接着拿出一瓶法国产“路易十二”,我的妈也,别说酒,光那金碧辉煌的盒子就值几百万,我闻了闻,啥味?还不如我们的“鲜橙多”呢!这我才知道,太白以前当诗人品酒还像模像样,现在当酒官了也开始有点昏庸了!
以前访太白,酒过三巡,他总是以文化人的身份和诗圣的气质,跟我谈什么清江天下秀,长阳歌舞乡,八百里清江是画廊,四百里画廊在长阳 。席间,他还禁不住要哼几句长阳山歌,弹几段长阳
南曲,跳几曲长阳巴山舞,讲几个巴土文化的故事。可这次去,他酒量大增,却诗意锐减,和我大谈什么长阳清江千古秀,好山好水出好酒,叫我要挖掘巴土文化中的酒文化,开发长阳清江的酒产业,他要求县里要有酒业上市公司,乡镇要有酒业集团,村组要有万吨酒厂,家家要有酿酒作坊,要把长阳建设成为世界名酒之乡。我问这么多酒往哪里销,新打出的牌子能成名吗?太白大手一挥,说:“吾乃大唐品酒协会主席,酒好酒孬就我嘴里一句话,你们产品出来了,我来写几句酒诗,叫贵妃做个酒广告,不就可以美酒伴美女,天下皆称奇了吗!”闻罢此言,我不得不佩服太白兄的角色转换真快,办法真绝!
星转斗移,明月西斜,酒酣之后的太白兄已昏昏欲睡,听得云里雾里的我也困意缠身,丫鬟耳语我:“外面从全国各地又来好多人了,有道贺的,有要项目的,主席明天的工作还忙着呢!”我便和太白兄各自宽衣就寝,等待梦醒黎明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