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院,还是曾经的那个老院,是那个留着我们童时晨光和黄昏的小区。就算“爸爸去哪儿”的话题不再火,热剧不再播,难得的国庆七十周年假期,我们依然还是想再去造访那片地方,童年时的那颗“心”似乎永远留在了老院,我们,是否还能找回那个当初的那个我们?
也许,那时的我们都已丢失了,埋没在某个被我们所遗忘的角落,掉落在时间的夹缝中——再也回不来了。
柏油路铺遍了老院,原来有些斑驳的水泥路面不见了,只是那回家的路未变;一圈圈的草地被停车位削减了面积,只是那草丛里应该还有不知名的各种有趣的小虫未变;猫咪早已不见,只是那破旧的沙发还在;不认识的孩子在老院疯跑,稚嫩的顽皮未变。我们呢?不见了,如同那划过天际的流星,悄悄地一闪而过。可对于这里来说,我们是否已成为了几位过客,可有可无的过客。时间,是带走还是留下了我们的梦想,我们的回忆,以及曾经的一切?
走过那条小路,仿佛看到了手拉手嬉闹着的我们;穿过那片草地,好像看到了弯着腰在捉蟋蟀、蚂蚱的我们;站在老柳树下,视线已经模糊,是否又看到了曾经在那树下聊着天的我们。
仍是爬上车库,可这次再也无需砖块垫脚,翻身轻轻一跃便坐在了曾经的位置;仍是面朝西方瞭望夕阳,远处东阁村屋中的烟囱依然冒出袅袅炊烟,可这次看到的只是自己了,孤零零的一个人;仍是那样的晚霞,还是被枯枝分割,可这次多了一份惆怅,如同那“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的感伤,是否是对小伙伴们比比拼拼的怀忆?
想要回到从前,和你们一起满院疯跑,被石头绊倒,大哭一场;想要回到从前,和你们一起捅马蜂窝,被马蜂撵了蛰了,一笑而过;想要回到从前,和你们偷摘石榴,被物业发现,一哄而散;想要回到从前,和你们一起扔石头玩,砸碎了人家玻璃,惊慌一片;想要回到那个回不去的童年,一起游戏,一起受伤,一起闯祸,一起挨打。而这些珍贵的回忆,只剩下一张张残损的底片,永远拼不起来了……
是的,是的,我们曾经很“闹”过,曾经很“坏”过,曾经很“二”过,那时,我们感到稀奇的总觉得还有很多很多,我们梦想试试的总计划了好多好多,那时候,我们还没顾得上回头去望望,墙边树头跳跃的鸟儿已经归巢,月亮是否已经爬上了楼顶的小斜坡。
好想好想再看到那春来柳树萌芽,蚂蚁成群的景象,可那棵大柳树不在了,柳树曾经的根须深埋在地下,覆盖着水泥、砖块。似乎隐约还能听到穿过柳枝缝儿从旧旧的楼上传来那一声声“小可”的呼唤,但小伙伴小可的妈妈已经去那边的世界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母爱从未更改,亲情不可再待。小可大了,我们也大了,我们都不在那儿了,分散在这个城市,走在不同的路上,在自己的人生轨迹上前行,再难相聚在那个年代,憧憬总有影子,友情总难释怀,虽不能相见,祝福总在心间,相信今后在追梦的路上不管走多远,我们都把会那时的纯真留到永远。
老院门口的一排小店更多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应该是比以前多了好几个不一样的门头,招牌在点亮或红或蓝的灯光,店里的电视在播着一个共和国转折时代的电视片,曾有过的黑白影片不时交织在画面上。哦,那个是对于我们更早一些的年代,是爷爷奶奶们的童年,那时候的故事,奶奶曾经讲了一筐又一篓,我们听了一遍又一遍,不一样的童年,特相像的感念,回味曾有的无奈和捣蛋,总觉得幸福时光被我们轻松地抻开了好长好长。
星星已经漫天,远方一抹红霞早已消失了,不知不觉间小院的轮廓都已模糊了,只余下那隐隐约约的足迹,珍藏在那柏油路上,等待着我们在未来的时光中再次打开尘封的回忆,为明天的明天铺开更可期待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