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奶奶打电话叫我过去吃槐花饼,槐花是大姑这两天刚摘的,想让我过去尝个鲜。 我前脚刚踏进家门,便闻见了槐花经过油的过滤后所散发的香味,是任何香水也掩盖不了的味道,我顿时垂涎三尺,忙跑到厨房先大饱眼福。奶奶先把洗好的槐花放入装有面糊的碗中,让它们充分吸收后,再用筷子将它们一块儿块儿地铺到盛有油的平底锅中,直到这面煎成金黄色,再翻过来,煎另一面。我看着刚才还是洁白,似珍珠一样的槐花,现在变成了冒着热气,呲呲蹿油的美食,不禁感叹人类真是无所不能。 终于,槐花饼上桌了,我迫不及待地先吃一口,眼前浮现出了几年前的春天。那时,我们家楼前有棵槐树,自从我记事以来,它便一直坚定地站在那里。它高大粗壮,有七层楼那么高,有四个成年人才可环抱住。
它信守承诺,每年的初夏都会准时开花,一簇簇,一串串,像银链般点缀在茂密的绿叶间,白得耀眼,繁得热闹,不似杏花,白的惨淡;不似荷花,孤高倨傲;更不似花盆中的兰花,经不得半点风吹雨打。每到夜晚,人们在树下乘凉,总能沉浸在这沁人心脾的清香之中。 可去年,正值槐花开放,我们却再也没有见到那迎着旭日开放的槐花。记得是一个阴天的下午,一辆卡车停在楼前,从车上下来许多人,用各种各样的工具,绞尽脑汁想尽各种方法,终于将槐树连腰砍断,露出一圈圈深棕色的年轮,想必是经历了几十年的磨难。他们把树干砍成一截一截,扛到车上,然后浩浩荡荡地走了,只留下那孤独的树桩。没过几天,那里便开始修建起了停车位。
直到现在,人们恐怕早已忘记了那棵带给我们多少记忆的老槐树了吧。 我细细品味着那抹清香,一个人思念着老槐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