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自幼生长在平原,可我对爬山却特别地喜欢。一来可锻炼身体,磨练意志。二来登山远眺,能开阔视野,放松身心,激发情趣。三则会了解山与山的异同,发现其各自的奥秘和特点。常换换地方登山可改变视觉疲劳,充满新鲜感。更重要的是能够从中了解到许多知识和趣闻,丰富自己的阅历。有这么多益处,焉能不爬?对于爬山,我自然地就乐此不疲。只要能挤出空儿,或近或远,每年我都爬几次山享受享受。
我登过省内外的不少山岭,有名山,也有无名之丘。然而,去年秋天,爬二郎山的感受却最令我铭记于心。
我喜欢舞文弄墨,自然地就喜欢游山望水。除去开会随团游览,大多是独往独来,这主要还是囊中羞涩。再说,一个人观景,能够静心欣赏、品味和思索,少受些干扰。假期里,我便挤了两天空,就近去了周村和博山游览。第一天看了老周村旱码头的古街旧景,随后又到了博山瞻仰了范仲淹纪念馆。第二天匆匆上路,准备去爬鲁山,可到了源泉镇倒车时一问,还有七八十里山路,且费用很高,便失去了去鲁山的兴致。
坐在路旁歇息了一阵,抬头四望,见旁边有一座突见的山峰,满山林木葱郁,山顶上寺庙建筑隐约可见,雾气环绕,似蓬莱仙境一般。东面不远处还有绵延的奇峰耸立于群山之间,顿感这里风景奇妙,甚为可观。问一老者,此山叫二郎山,这里还有几个有趣的故事,我一拍大腿,就爬此山耶!
这座山的样子挺有趣,像个大窝头,鹤立鸡群般地耸立于群山之中,平地也就三百来米高。向位山民一探路:有两条,山南是大路,绕过去很远的,山北有条小径,但不易登攀。我心想,来的目的不就是爬山么,难走点正合我意,便绕到山脚下的清泉山庄北侧,沿着条长满蒿草的曲径,充满激情地开始上山。
说是小路,其实已不见明显的路径,顺手拨拉开灌木丛,曲折拾步往上。走了大约半小时,上山的路越来越不清晰,行走间偶尔见山民留下的残存记号,便顺着它慢慢登攀,此刻已是气喘吁吁,但兴致不减。边擦汗边自我鼓励着往上爬。又走了一段,已见不着路的标识,四周尽是没人高的蒿草荆棘、松柏树木,偶而有几声山鸟鸣叫,我一阵有些胆怯起来:如果迷了路或是有蛇怪袭扰,或是歹人作梗,可如何抵御?
但事已至此,退也不易,且不到山顶那算什么好汉?稍事歇息,吃了点东西,拨开收音机,壮了壮胆子,一咬牙又登攀起来。临近山顶,实在无路可走,便手脚并用,连爬带攀,七绕八拐,硬是临近了山顶。还有十几米,断然无路可走,我便爬到棵柏树上,拽着根长藤,硬是攀了上去。
登上山顶,绕到山前,便是进山庙的正道了。买票入内,见院第错落有致,前厅后室、左房右舍,修建得都很精致,供养的菩萨、财神活灵活现,很有股仙气。
最为别致的是前厅里供奉的不是玉皇大帝,而是毛主席的塑像!我一阵兴奋,全国山庙里还没见过供毛老人家的呢,可见毛公在当地人心目中的至尊地位,我赶紧弯腰施礼。绕室观瞻了一些简洁的壁画文字,最显眼的是几十位烈士的事迹,尤其是空军战斗英雄杜凤瑞,格外显眼地摆在其中。听山人讲,杜凤瑞的祖上就是这山下的清泉庄,当地人都为之自豪有加。
转出院落来到后山顶,但见一圆型城堡矗立在侧峰崖上,顿感好奇。山民滔滔不绝地讲起它的历史来:抗战时期,一个八路小组在此固守了两年,数连鬼子竟几次都未攻上山头,后来敌人在飞机的帮助下,才占领了这个不大的窝头山。他们派了一个班的鬼子盘踞在这山顶上,扼守着山下通往章丘、沂源和周村的三叉要道,这帮野兽做尽了坏事。日本鬼子投降两个月后,他们才得知消息,自杀成仁,向天皇尽了忠……
讲了一阵,当我跟这位老伯啦起后山路如何难走时,他先是瞪眼打量了我一阵,随后惊叫道:“哎呀呀!你胆子可真大,那后山的路好几年没人走了,山腰里原来有狼窝,当地人都不敢从后山上。这不,前两年从山前修了条上山索道,后上的路就废了,嘿,你可真胆大!”
经他这一说,我后怕地吓出了一身冷汗,万一路上碰上只狼,那后果可就惨了!。
返回的路上,我在思索:这次虽是寻求了些情趣刺激,可好险啊,以后爬山可要结伴成行喽。但心里又片刻窃喜:没有此次经历,恐怕还留不下多少印象呢。正因遇此险情,它才成为我终生难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