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一片黑茫茫中的静谧,让人敬畏,也让人想要在夜里思考。夜,是神秘而又独特的。
如果要追溯到夜的诞生,应该是盘古开天地后,天与地分离,开始有了日月之行,于是在天地混沌结束后,就有了白天与黑夜。这毕竟是一个古老的神话传说。若要从科学角度来分析夜晚的形成,该是地球并非透明物体,而又因地球自转所导致的昼夜更替。
造物主从来不吝啬自己的水彩颜料。他把五彩斑斓赐予了清晨里生气勃勃的大地,淡妆浓抹总相宜,又慷慨地把黑色——这奇异的彩料洒向日落西山后余兴未了的大地。于是,早上与下午的阳光光亮而又耀眼,在黄昏时就与夜色交融,制成一片火烧云的烂漫,织成了恋人最喜爱的浪漫;当夜色再渗透再扩散,傍晚的余晖撤走了她温和的脚步,被夜色拥抱,然后大地华灯初放,人类社会进入了一天里最不可思议的夜晚。
繁华的喧嚣,在深夜里被洗涤得荡然无存。总觉得在昼日里犯下了太多的“罪行”,都能在这夜的月色的洒脱与柔和中被施以洗礼,结束尘世的浮躁,结束假装的多愁善感,静静的,一切都是静静的,连心都开始静下来聆听自己的声音。随即有了闲情逸致,想起苏轼有一句为世人所传颂的佳句:“何夜无月?何夜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耳。”夜是常有的,但真正会欣赏夜色的伯乐又何在?苏轼道出了尘世的喧嚣是人生的一个阻碍,“闲人”之所以闲得着,是因为他们在此刻抛弃了繁华、自满、狂妄这些不自然的欲望,闲庭信步,更需要一颗正看人生的心,一双直面人生的慧眼。
夜晚的星空,偶尔会孤单得只剩下一片灰黑色的云,还有另一半清澈的天际。万物也该在自己的家里恬静地睡着,月儿在云雾中睡着,蜗牛在一片枯叶下栖息。奇幻的梦乡,敞开着大门。夜,是白昼的开始,又是白昼的结束。这又正像生与死,死是生的开始,又是生的结束。旧的不去,新的不来,黑夜不去,白昼不来。正如刘禹锡所言:“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时间一直在奏响着《命运交响曲》,推移着生命向前进,同时把部分留给过去。或许,夜晚,真的是一件不错的发明,它是必定要经历的过程,而大自然唯有在这黑夜中才有休息的机会。在自然规律里,黑夜该是生命的重生。
夜,这个字是怎么来的呢?夜色为何被定格为黑色的?难道只是因为“Adarknight(一个黑暗的夜晚)”的固定搭配?我想,夜色之所以要绘成一片黑色,是因为它想让人重新在黑暗中看到真正的自己。白昼里,有人随波逐流,有人行尸走肉,有人饱食终日,有人碌碌无为。他们活得根本不像是自己,完全是在别人设下的篱笆里过着别人的生活。真正的解脱,是在黑夜的黑色——这面清晰地映照一切的镜子面前重新看看自己的样子。唯有在这般黑色中,才能解开心灵的枷锁,打开禁锢思想的拷链,让思想驰骋,让生命再次活起来,找回真正的自我。夜的黑色,就是在对比中照出心灵上真善美的光芒啊!
暗夜,永远在黑暗中隐藏着,展现在着它的神秘,不透一丝信息。思考人生,在暗夜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