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看见他们站在讲台上讲述自己的梦想时,或因激动而流下眼泪,或因自豪而掷地有声。我在台下羡慕着他们,羡慕那些怀揣着梦想并为之努力的人。我也想和他们一样庄严地向世界宣告“我有一个梦想”,告诉别人,也告诉自己。
可是我不知道我的梦想,这是困扰我已久的问题了。
其实也不是没有,只是觉得不能把那些成为梦想。小的时候,觉得梦想是拿来炫耀的资本,于是就想着要当医生、总统之类的很伟大的人。因为这样同学就会崇拜你,觉得你有理想、有抱负。家长也会摸摸你的头夸你是好孩子。但也只是说说,梦想在不同的的倾听者间不断变更,我一天也没有为之付出过。如果有也只是一两天,然后在更长的时间内将这些事情抛之脑后。
然后再大一点,就会根据自己的喜好来设定梦想。因为喜欢看杂志而想过当编辑,因为喜欢的某本小说里的女主角开了一间咖啡屋而想和她一样。当我一步一步用脚去丈量梦想与现实之间的距离时,我发现了让梦想照进现实的困难。于是我茫然地不知所措。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需要怎样的生活。从小便被父母教导要好好念书,以后找份好工作。而它似乎也是成千上万学生的共同目标。这是梦想,也是现实。没有工作也就意味着你没有钱,也就意味着你无法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不能生存,你就失去了一切。就像是蝴蝶效应——一只蝴蝶在巴西轻拍翅膀,可以导致一个月后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生存是底线,所以为了生存,人们在招聘的路上各自抢路。社会就像是一个金字塔,下层的人总想往上爬,即使自己已经遍体鳞伤也要往上爬,还要时刻提防着不被下层的人扯下来。于是,人们努力地把自己变成了“变形金刚”,百毒不侵。膨胀的物欲促进了社会的进步,经济的发展,也扩大了贫富之间的差距。那些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他们的生活与底层的人相比,俨然是天堂之于地狱。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过得好,可为什么我们就必须踩在别人的尸体上向上爬?从什么时候起,我们实践梦想的道路成了一条血路,所到之处遍地横尸?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我们丰富了我们的物质生活后,所求的仍是物质而不是精神?我们为什么一定要沉醉于纸醉金迷中而不是精神的桃花源?
梦想在我心中是神圣纯洁的。所以我不愿把那些空口白话称之为梦想,那是一种亵渎。但是,没有梦想的指引,我亦无法前行。
我想有个梦想,如破晓的黎明,点亮黑暗。
我想有个梦想,让自己有段别致的人生。
我自知自己不是什么精神崇高的人,亦无法效仿陶潜远离尘世。我只求在这个纷繁的世界之中,找到一个安身之处,对这个世界有所思所,只为自己而活着,仅此便足矣。
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作为一个单薄的个人,我无力去改变什么,更无法充当起救世主的角色。我只愿也只能当一个自救者。
这便是我现在的梦想,不是我三分钟热度说出的大话。即使它很遥远,即使明日天寒地冻,路远马亡,我也将继续前行。
因为这便是我生命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