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往事一聊再聊,对未来却毫不知晓。
“恋旧”情结在每个人看来都习以为常。他们会因为一张老的发黄的,充满泥土气息的老照片而伤感;也会因为一本被虫蛀得千疮百孔的布满幼稚字迹的笔记本而感到可笑。老一辈的人常常叹息年轻的时光里自己多么的威武,当年的种种又是如何让人羡慕;而只有孩子的灵魂是最圣洁的,它承载着一份幸福,就叫童年。
我会因为抓的弹子比别人少而生气,然后抓狂般去另一个小朋友手里拿,而回家被搜口袋,才发现原来我手里寥寥无几的弹子背后有那么庞大的弹子集团。童年在笑我的天真。
我特别喜欢在老家养小动物,他们是我最忠实的伙伴,记忆图画虽然已模糊不清,但轮廓至少还可以勾画出来。曾记得,外婆家有一个被葡萄架蔓延装饰的小院子,一到夏天,满院就会果香四溢,透过鸭蹼般的葡萄叶,还能感受斑驳的阳光零乱地泼洒在地上。母亲给我买的两只大白兔,它们那一双红宝石般的眼睛永远是记忆里抹不掉的最艳丽的晚霞。
梦里总会出现这般场景:蓝田、白云、绿树、鸟啼,软绵绵的草地上同样有一群放风筝的孩子,这就是我童年生活的真实写照。
风筝的梦很香甜,我也喜欢与风抗争的那种感觉。那飞翔的物体并没有承载过多的美好,而是将我的不快悠悠地带向远方。奔跑后的大汗淋漓,拉扯中手被磨上的道道红印,随着时间的裹挟,它们的意义变得越发不同,就像是人生的奋斗过程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显得越发突兀,它记录着我成长的脚步,每一次的收线放线后我都会有不同的感受。风筝似乎就是我童年的象征,每一次取舍之后就是一次更高的飞翔。
童年没有烦恼,无非就是被身边的朋友问到:长大与保持现存状态的问题,而答案在不停地变化着。想长大,是因为急于窥看世界;不想长大,是因为不想脱离亲人朋友为自己营造的温暖氛围。每当老师提到长大的双向性,就会在班中引发一场喋喋不休的争论。童年又笑了,它在欣慰自己没有烦恼的幸福。
默然回首,那人离开了灯火阑珊处,只有童年在若隐若现地向我招手。我微微听见她在笑着感叹自己的多种幸福,自己似乎从来没有发现所有的幸福都来源于最圣洁的时刻——童年。而当真正领悟到记忆中最深处的演出,能美好得让人落泪时,童年已经悄悄地从我身边溜走了……
泰戈尔曾经悟过童年的幸福:今晨,我坐在窗前,尘世如一个过客,在那儿驻足片刻,向我点点头便走了。童年处在尘世之中,望着来来往往的急匆匆的过客,想要把包裹中的幸福分一点给他们,我很幸运地分担到其中的一些,可以说,就是这极微的千分之一或万分之一,就可以让我悟到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