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少年的心,酝酿着独立与成熟,而它的原料,却是叛逆,叛逆心理酝酿到一定的时间,就会发酵成为独立和成熟。但是酝酿的容器又是一个问题,孩子是原料的提供者,父母则是对容器进行加工并对原料进行发酵者,父母的加工决定着孩子的这个容器——“心”的好坏。
容器做得好,那么这就是一个成功的作品,孩子就会是一个成功人士,如果做得坏,那么质量问题使得容器过早的破裂,里面未成熟的原料流露了出来,不论是对父母还是对孩子,都会产生糟透了的后果。
而我恰恰就是这些失败的作品中的一个,我不否认父母对我一直很负责任,潜心钻研,细心雕琢,花费了大量的心血。也许是父母失败的雕琢方法,也许是我本身就带有极强“腐蚀性”,我心中的容器过早地碎裂,里面可怕的腐蚀物控制了我的思想,我不能控制自己的言行,我本能地知道我该怎么做,可它却控制着我反着做。
那一夜,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夜。因为在同学家玩得有些晚了,恰巧家里面房门又没关,劳累了一天的母亲回到家里勃然大怒,本来就在气头上,加上今天是考试,而我又是毕业班,她更为光火,叫我回去的声音弄得满车的人都听得到。其实我本来早就想回去的,结果却碰上了堵车这样的烦心事,害我回到家都六点了,我早就知道会挨一顿打,可母亲她……
霎那间,我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干了什么?我究竟干了什么?母亲摔倒在地,眼睛里的神情,是什么?是惊讶?是恐惧?是憎恨?是悲痛?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愣愣地站在那里,手僵硬地定在空中,这是什么感觉?是……恐惧吗?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我全身颤抖着,母亲在隔壁的房间闹翻了,一边哭一边叫着要剁了我,要赶我走,要断绝母子关系,父亲为了安抚母亲和袒护我,挨了好几棒,还得不停地忍着痛给她做思想工作,为什么?父亲什么事也没做,却要替我顶着我该受的鞭子?
道歉、下跪没有丝毫的作用,母亲没有原谅我,地面满是摔碎的物品,父亲在训我,母亲在哭泣,可我什么也听不见,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感与无助,我害怕,我后悔,我不是一个懦夫,但我还是很害怕,想想看,有一个近在眼前却不再相认的母亲,比起那些失去母亲的人还要难受,就如同看到希望破碎,比绝望更加残忍一般。
那一夜,我背上了不孝之子的骂名,是什么导致了这样的后果?是父母吗?还是我本身就是一个不配生活在这个世界上诅咒之子?我感到绝望与无助,想到了死,可我不敢,我下不了那一刀,哈,我果然是个懦夫啊,明明知道一刀下去,一了百了,可就是下不了手,望着磨尖了的匕首,我笑了,我真的想笑啊,笑什么?笑我的愚蠢,笑我的鲁莽,笑我的白痴……泪水还在不争气地流,我害怕孤独,害怕没有母爱的世界;我更后悔那一拳,为什么不偏不斜落在了母亲的身上?为什么不打在自己的身上?打在自己身上,或许更加舒服一点。
背上了不孝之子的我,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