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苍白,没有鸟,没有云。眼前飘起了柳絮般的雪花,旋舞的落在远方的枝杈上。江面结了冰,许多老人与孩子在冰面上抽尜
呀!真是打雪仗的好天气啊!
于是,我召集了几个朋友出来打雪仗。他们仿佛不是来打雪仗的,仿佛是来推销自己的手套的。一位站在我旁边的朋友神气地对我说:“我的手套是在上海买的,酷不酷?”我颔首点头微笑却不语。看着自己手上的针织手套,不由的留下两行热泪。
手套是姥姥织给我的,可她现在不在了。
小时候,我很爱尿床,没有人愿意和我睡。只有姥姥愿意。有一个深夜,我想翻身,却发现姥姥正在吃力地翻转压在我身下的被褥。我带着睡衣问:“姥,我又尿床了么?”姥姥笑笑,笑容在窗外月光的照耀下很慈祥。恩,没事,我就给你翻一下,这样就不湿了。那是的我只知道享受干燥的被褥,却不知道心疼吃力翻被褥的姥姥。后来我尿床一直尿道7岁,正是上学的时候,因为嫌尿床丢人,我不肯上学。于是姥姥四下求医寻药,经常看到她在烈日下奔走,在秋风中摇曳,在雪地中前进,待我真正不尿床时,我撒着娇向姥姥说了声谢谢,牢牢地爱,让我学会感激。
“喂,哭什么?”朋友戳戳我。我说:“没事,风太大了,迷眼睛了。”我转过身,拭去脸颊上的泪水。
我上学后,在姥姥的关爱下茁壮成长。冬天,我很喜欢和同学赤手打雪仗。姥姥看着我被冻的红肿的手,每每都会责备我不带手套就出门,而每每这时我就会狡辩道:“手套太薄,戴了也没用。”谁料几周后,一副丑陋的厚手套出现在我面前。
“宝子,我给你织了一个两层的厚手套,好看又暖和!”她那样子使我不得不接受这个厚手套,在她面前,我假装好喜欢,因为我怕伤害她。而离开她,那丑陋的手套就不曾在我手上出现过。我觉得很对不起她。姥姥的爱让我学会真诚。
一个雪团打在我身上,之后,一个声音打在我心上。
“看我手套多酷!一下就打中了!”我慢俯身,揉雪团。
听说姥姥住院的时候,我也是在打雪仗,我依旧没有带那丑手套,满手通红。到了病房,姥姥已生命垂危,无力地躺在病床上。满身的针管,鼻子中插着输氧管……我将手放在她手上,她的手比我还凉。我俯身隐约听到她说:“孩子,带上姥姥给你织的手套,好吗?别嫌丑,别嫌笨,好不好?”我的泪由两行变为千行,一遍一遍的点头,一边一边的恩声。又隐约的听见她说:“姥姥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姥姥去世后,冬日里的我一直带着姥姥为 我织的手套,不在嫌丑,不在嫌笨。姥姥的爱,让我学会珍惜。
我将揉好的雪团用力抛向天空,大喊:“我的手套最!酷!”
是的,我的手套是最美最酷,姥姥对我的爱最真。最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