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
我们驾着自行车在蓝阪河的河边。
“喂,秦临沧,你友好点可不可以啊?”阿平说。
“什么友好不友好的?您长得跟万兽院似的?我跑还来不及呢。”我无聊的说。
“你从一开始你就一句话不说,摆什么架子啊?”他说。
“临沧——你怎么转这样呢?”卿蝶对我说,“我以前可没发现你这么小心眼哦!”
“额!@#¥%¥%……&*()——没啥。”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你要是不服的话我们可以再比一场。”他直截了当的说。
“我可不敢跟您比,您跑得跟个疯狗似的,一说开始,一撩尾巴跑出老远,比不起。”我笑着说。
他可能是习惯了这种无聊,或者说是习惯了我,“要不你带着我,玩个狗拉雪橇?”
卿蝶看着我们两个疯似的人,牙疼似地“哎”了几声。
小D笑了,“你们俩在心中其实在就已经接纳了对方了吧?其实你们俩当时都是脑子一热而已的。”
我看了看阿平,吐出了一个字,“扯。”
阿平无奈的说,“这种玩笑我不是很喜欢。”
“阿平呵,你可千万不要在意啊,临沧就这个样子的。”卿蝶在中间打着圆场,“平时他也经常和我开这种玩笑的。”
“我还以为是专门针对我呢。”阿平笑着。
我想远离他,把车子往一边推了推,谁知车子的轮胎划了一下,我的人和车子向一边的河坝甩过去------
“啪!”
我的手被人抓住,我想上看:阿平。另一只手把车子往上拖,小D拽住我另一只手,把车子拉上去。这么做有利于减少我的重量。
我有些感激的看着的阿平,手用力,把自己拉过去,上了岸边,我和那天比赛输了一样的趴在地上,看着地,顺手摸了一块石头,站起来,向河里扔去,“噗通”的一声,水深的程度我已经看得出。吓得我差一些摔在地上。
但我已经摔在地上了,眼睛四处看,找一些东西把持住。却并不意外的又看见阿平的手。以我的视角,他显得很高大,我迷迷糊糊的伸出手,他把我拉起来,我的身子又像软了一样的坠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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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的晚上,见鬼的是他家竟然和我家是一个小区?!所以我和小D和阿平只能和阿平一起回家。(小D的家也在我们那里)
“喂,阿平,你转到这里不是为了来逮我的吧?不过我告诉你我可没有很敌视你的。”我说。
“你有什么好逮的?”他反问我,“不过倒是有一部分原因是这个,我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身上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就觉得我会跟你成为兄弟。关键原因是我爸妈的店要在这里建个分店。”
“什么店?”我问。
“药店,现在已近在怎么是已经有四所分店了。我爸是中医,我妈是西医。我们家人得了病几乎不太用到别的地方去。”
小D插话,“呦西~~”
“就是前面那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见了一所名为【仁济】的中医药房,看上去装潢还不错,而一个身影在药房的门前矗立。
“谁啊那是?”我问。
阿平张望了一下,向着那个地方叫了一声,“爸。”
我轻声的“哎”了一声,得,又占他一个便宜。
“过来。”阿平的爸爸伸出手示意阿平过去,然后自己先进了药房。神情不是很正常。
阿平骑上车,加快速度过去。
我拉着小D在后边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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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了这次市里运动会的长跑第一分赛组的冠军对么?”阿平的爸爸双手交叉在胸前,让人很不舒服,而这个问题又在征兆着什么。
阿平在屋子里的身影越发的佝偻,我和小D在屋外看着。
“阿平要倒霉啦。”我说。
“啊?”小D还没发现出什么事情。
“对——”阿平低着头。
“你妈和我说,你到他们医院去买过葡萄糖制剂?真的么?”阿平的爸爸语气变得有些犀利。
“没————买过,--我买过。”阿平紧紧的攥住拳头,以为他用力,所以手臂一直在微微的颤抖。
“葡萄糖是什么意思?”小D问着已经发呆的我。
“相当于兴奋剂……。”我说。
“你竟然……你算一个合格的运动员么!”阿平的爸爸责问阿平。
“我……”阿平踌躇着。
“为了赢不择手段!你怎么可以做出这种事来?”阿平的爸爸狠狠地叹了一口气,“我已经向赛方说了,决定是后天赛方会召集起那一次的全部运动员,进行一次复赛,你这次最好不要再用这种方法!”
“哦,我会尽力。”阿平一边向门外走一边说,“我先回家了。”
他把背影抛给他爸,他爸给他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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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星期一的最后一节课,自习。
要复赛的消息传遍了校园,(电视台已经下了通知,消息也传到了每个学校)而且我们队的长跑运动员也已经有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中,我是不能去了,不过,即使阿平犯了错,但教练却执意要给他一次机会。
前边的阿平趴在窗户上,看着外边,嘴里念着什么。
“阿平,你别这样,你要相信你自己呀。”卿蝶说。
“小蝶。我知道我是什么角色的,不过,我一定会尽力的。”阿平给卿蝶一个微笑,卿蝶还给他一个一样的微笑。
“我是不是有点多余啦?”我问。
“讨厌。”卿蝶说。
“我看也是,真够烦人的。”阿平笑着,他突然换了一个口吻,“兄弟,为我加油行么?”
我装出一副没听懂的样子,“什么?”
“兄弟。”他又重复了一遍,这家伙好像没我在运动场上时候那么烦了,甚至觉得他还很好相处。
“兄弟。”我识趣的说。
他伸出右手,凑到我面前,“兄弟。”
我很积极的伸出我的右手,搭在他手的上面,“其实从一开始我就没有对你抱着什么敌对心理的。只是我真的有点输不起而已。”
卿蝶也把手搭上来,“兄弟----”
我们三个人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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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交朋友,喜欢跟不同的人交朋友,而且不喜欢和别人一直别别扭扭的相处,所以我“包容“了他。
但戏剧性的是他也和喜欢交朋友,而且比我要大度得多,他也承认我是个不错的人,两个基本同样性情的人碰到一起,还有什么说的?
第二天的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偏偏巧得很,又是自习——老是看运动会去啦。。
阴雨
卿蝶看着窗外的雨,天灰蒙蒙的,我看着前面空着的座位,咬着指甲。
我似乎看见了在运动场上跑。
“他用了兴奋剂----”我对卿蝶说。
她一叹,“我知道啊。”她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窗外,“你说,临沧,他要是输了怎么办呢?他要是被雨淋得感冒了怎么办呢?要是——————”
“好了。”我止住他,看看窗外淅淅沥沥的雨,中雨的样子,我劝她还是不要想太多。
写完了作业了,又没事,我便趴在桌子上,趁着阴雨天的清凉,睡觉。
卿蝶带着笑声说,“没心没肺。人家阿平可救过你的啊 。”
我趴在桌子上发出闷响,“那我给他祈祷。”
(~﹃~)~zZ睡觉中
叮~~~~~~~~~~~~~
放学了。
我起来,揉揉眼睛,半醒半睡的说,“啊?放学啦?”转头看看外面的雨,还没有停呢,人匆匆的向外走,不用很长时间便没有几个人了。
教室的灯关了一半,昏昏暗暗的。天更阴了。
那小子还没回来,同桌还在痴迷的的等。
“你不走啊?”我问同桌。
“你先走吧,我还不走,我要等着阿平回来的。”她说。
我坐下,“干脆,我也不走啦,反正作业也写完了,急什么?不走了。”
她倒实诚,“那我们一起等。”
一个人影从门前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带卡前面的灯,看见我和卿蝶之后,他欣慰的笑笑:阿平回来了。
他走过来,手里拿着校服,身上淋湿了,几乎是湿了个透。
“阿平!”卿蝶眼中的泪再也无法止住,“你————”
没有人追着他,没有记者,没有教练,没有奖品。
我猜着。
阿平过来坐在座位上,回过头。
“我给你擦一擦。”卿蝶拿出纸巾给阿平擦着额头的水,不知是雨水还是他的汗水。可那几张纸巾根本不够。
阿平开口“我让他们离我远点,我只想和你们两个分享。”
“谁们?”卿蝶问。
“那些人。”阿平笑着,他一边笑,一边把校服打开:金牌!!
我们三个人互相笑着,阿平肯定是最开心的一个了。
我们把手相互搭在一起,这次我们换了一个口吻,“友谊万岁!”
看着他被雨淋湿的脸上的笑容,看着她的哭着笑的样子。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