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吹着微风的午夜,夏夜的蝉鸣拼尽全力,似乎要叫醒黎明般声嘶力竭,幽深沉睡的甬道被脚步声叩响,遥远黑夜般的漆黑中隐约着浮现两个瘦削的身影,慢慢的从那个仿佛黑洞般的入口走来。就仿佛是时空逆转而动,一千年的结界都在一瞬间冻结,于是,成全了一场别开生面的邂逅。
“先生”,一个穿着欧洲十九世纪模样的年轻人开口打破了沉寂,后边走着一位身着一袭雪白长袍的老者,腰间的长剑裸露在空气里,剑鞘蒙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您跟着我走了这么远,想要同我讲什么?”老者泯然一笑,沧桑的面容突然显现了一丝生动,“年轻人,我来自一千年前的唐朝。我在地下沉眠了一千年,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你在这巷道上徘徊,我只是想在天亮前陪你走完这段路。”年轻人感到心底掠过一丝暖意,稍微卸下了心里的芥蒂,“我叫卡夫卡,来自欧洲版图上一个小镇,那里有小夜曲飘过的小巷和暮钟阵阵的教堂,可是这静谧的小镇就将灭迹于法西斯的魔爪之下。您也许不会懂,繁华静谧被蹂躏的悲哀,人们的恐惧与无奈,都将被战火烧的面目全非。”一阵深切的叹息在炎热的空气里瞬间被蒸发,老者静默不语,眼前出现的却是他梦里的盛唐和他在地下透过尘埃看见的覆灭,宫殿顷刻颓倒,战马的蹄声总是让他在梦里惊醒,亡国之痛他怎么会不懂,可他只能静默的痛着,痛了千年。
年轻人继续低头絮语:“因此我总是不断失眠,在深夜的梦魇里,我总能看到我孤独的归途,我总是清楚地意识到我单独监禁的处境。人的生存太艰辛了,所以我至少在孤独中把它忘却。”“年轻人,你是在逃避。”老者握住了年轻人的手,那双如枯枝般苍老的手却格外有力量,“你可以逃避这世上的痛苦,这是你的自由。但或许准确地说,你唯一能逃避的,只是这逃避本身。”老人长叹一口气,仿佛是什么牵动了他脆弱的神经。“孩子,我们中国有句话: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除非逃到这个世界当中,否则怎么会对这个世界感到高兴呢?
我生在一个盛世繁华的朝代,宫殿千落,华美而奢侈,高高的穹顶直插云霄,闪耀的琉璃瓦流溢着五光十色的华彩,市井之中商贾纵横,黑夜与白昼都是喧哗热闹一派盛世的欢腾,只可惜虚空的繁华只是一个王朝最后的虚荣,君王日夜醉生梦死,叛军四处横行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