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我有一颗人心的时候,”王子慢慢地答道,“我不知眼泪是什么东西。如果欢娱可以算作快乐,我就的确是快乐的,我这样地沿着,我也这样的死去。我死了,他们就把我放在这儿,而且立得这么高,让我看得见我这个城市的一切丑恶和穷苦,我的心虽然是铅做的,我也忍不住哭了。”
铅心会流泪,这是真的吗?很多人可能不会相信,但是,它的的确确地发生在快乐王子身上了。人生宛如昙花一现,赤裸裸地来,赤裸裸地走。可是在短短存于世上的几十年就应该这么混混噩噩碌碌无为地荒废掉吗?那么人究竟应该怎样生活才能对得起这转瞬即逝的几十载人生?在我看,默默无味是一生,轰轰烈烈也是一生,如何选择关键看你对人生是怎么诠释,以及你的人生目标的渴望与追求是什么。有人把人生比作负重赛跑,从生下来,就不断往自己身上加布袋,然后在不堪重负中终其一生。
在这些人的一生中,确实有太多的布袋:名利布袋、宠辱布袋、自私布袋、儿孙布袋等等,大多数人就背着这些沉重的布袋,累死累活,直至生命的终结。当然,世上也有少数聪明人能洞明世事的,他们悟透人生,放下布袋,从而使生命进入自然,活得快快乐乐自由自在。
快乐王子就是其中之一。他放下了自私的布袋,将自己的全部无私地奉献给了穷人,从不知世间疾苦到对穷人的遭罪而流泪。纵观古今,中国历史上也出现过很多“快乐王子”:郑板桥放下了名利的布袋,他说,“名利竟如何,岁月戳托,几番风雨愁不尽,总是南柯”;范仲淹放下了宠辱布袋,他在谪居邓州时,与至岳洲的滕子京同属“迁客”,但他处变不惊,保持着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从而达到了“心旷神怡,宠辱皆志”的人生境界,为后人留下了《岳阳楼记》这样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中国古代朴素的唯物注主义哲学家王阳明:“人者天地万物心也;心者,天地万物之主也。人主心,心造镜”。
哲人弥尔顿曾说:“世界上最伟大者莫如人,人体最伟大者莫如心。身心斗室,你可以心骜儿极,神游天宇;炎热的夏天,你客人仪心静自然凉,享受清凉而闲适如羽;寒冷的冬夜,你心中可以有百花如锦的春天。”放下布袋的人,拥有一颗博爱的心,他们不为世俗困扰,像快乐王子一样,以一颗博爱之心去包容别人,帮助别人。对恩怨的诠释,脱离了丑辱境,远离了名利扬,在奉献中快乐,在快乐中体会人生的真谛。春秋时期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管仲说:“彼心之情,利安以宁。
勿烦勿乱,和乃自成。”也就是说,人不要烦乱,保持一种“中和”状态,让自己在自然得到养护。也只有这些放下布袋的人才能够达到“蝉蜕于浊秽,以浮游于尘埃之外”的理想境界。我们应该放下“自私布袋”,像快乐王子一样,沉淀出生活中的杂乱和浮躁,过滤去人性中的浅陋和粗俗。鲜花掌声可以满足一时之虚荣,灯红酒绿可以烘托一时之纷繁。
但天下没有不散之宴席,热闹的背后常常是无奈和冷清。“结庐在人间,而无车马喧,”只有放下布袋,宁静的生活才能点燃灵感。齐白石“闭门十载”破壁腾飞费孝通“关门盘点,”学富五车;巴金“闭门谢答”终成大器……传说佛租临终之际,留给弟子的遗言便是“自以为灯,自以为靠”。如果命运无情地关上了所有的门窗,那么就自己画一盏心灯。如果正经历着浓重的黑暗,那么就点燃那盏心灯,用自己的信念和智慧之光,驱散心灵的黑暗,人性的丑恶,照亮自己脚下的路,卸下自己身上的布袋。
人生如雾如梦,依依梦里无处寻。愿天下所有人都能放下布袋,为自己画一盏心灯,永保精神世界的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