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早晨,我们带着希望和梦想,走进,橘桂飘香的校园,走进人生的诗意阳光。”校歌是美好的,一曲《阳光下的成长》调动的是十年的酝酿,青春的徜徉。踏歌,我破开空气中有如实质的青草腥香,扶带着心中跌荡的声响,又一次叩响对学校的思索之窗。
提到学校,脱口而出的便是抱怨,想必大多数人都如此吧,人总是那么多挑剔。可只是偶尔的一次思索,不想,却令我悟出了我所以为的抱怨根源。其实很简单,大多数学生对学校都是有所抱怨的,多处无法宣泄,便把这不顺心转移到了承载学习这个词的较为公认,叫为通俗的地方——学校。发现这点后,我不禁对我曾经以拳脚相加的墙充满了歉意,它是无辜的却是无声,待我醒悟,它也只是微笑。带着几丝内疚,我试着用老师对新生的那种不带一丝杂质的清澈的眼光,重新欣赏我的学校。
是的,它很美。
虽谈不上繁花满地,但眼角的鲜艳总是有的,这就像是一个不张扬的学者,只在最有用的地方绽开绚丽的花。草色本是有的,可破坏较为严重,这大都归罪于我们,不过加强了管理,草色也就复燃了。几抹青葱的草,于墙角,于廊边,生机便播发了,加之屋角偶有的几株莹莹的爬山虎,一种厚重的鲜活,便铺展开来了,或许从宏观上,这校园算不上绝美,但由细微处的精巧却十分美妙,就如乒乓室前的那一萧条木质走廊,配上还算繁茂的青藤,散发出幽幽的韵律,显得悠远,还有那涂上清漆的骨架,风拂过,俨然一座座远离喧嚣的清雅小筑,美哉,妙哉。若是再配上几股活水,那便堪称一绝了。或许我痴想了,要求一座校园有公园般的景致,我是否太苛刻了,学校已经给予这么多,我还需奢求什么呢?我是一个自然和自由的崇拜者,当然,生活在纷扰的俗世,绝对意义上的自由只是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学校已提供了这么优越的自然风貌,虽多人造,但感觉也是有的,于是,闲暇时我便喜欢在校园漫步,气氛很淡定,很悠然,像偶得落脚之处的旅人,心情是闲适的。走那条木廊,虽然是会被青藤抓到,但自然如此亲昵的举动,我当然愿意接受,一种诗人般的感觉油然而生。
树浇村庄,水满陂塘。倚东风,豪兴徜徉。小国几许,收尽春光,有桃花红,李花白,菜花黄。
远远围墙,隐隐茅塘。?青旗,流水桥旁,偶然乘兴,步过东冈,正莺儿啼,燕儿舞,蝶儿忙。
此种闲情,此种绝景,在校园中也能略得一二吧!既然如此,我又有何可以抱怨的,静静地学习吧,恬淡、安详、自然心安理得,一如我追求的四个字“清心寡欲”。学校的墙是有些旧了,透出斑驳的黄,几处龟裂,想是被岁月压裂的吧。
入秋,风里也带着诗意,我是一个喜欢诗的人(虽然不会写诗),自然,我也向往一种诗意的栖居。树叶开始飘零,不过总好过春天。“试上高楼清入骨,岂如春色嗾人狂”如此劲风拂纸豪气凌云之词,春天,有过染指吗?想来,秋日,人都好登高,是指海拔吗?亦或是精神的登高。
我不免想到了文化,或者说是人文。学校,一个承载文化的斗,在文化方面,我的学校又如何呢?转念间,我便看向了那座名为“文渊”的楼,我很喜欢这个名字,但我不是很赞同,对这个不算偌大的图书馆,我无法将其视为字面上的“渊”,但精神层面上,我想我一直把文渊当曾是学校对我们的一种希望,一种警醒,而这楼,便是我们迈向“文渊”的一个起点,我不免惊叹,走进这幢楼,我总感觉有种压力,我想,这应该是伟人的“气”,伟人将他们的精神分散到每一本著作中,而这些分散的精神又在一个地方回程了一种集合思想的叠加,营造出的是凡人无法企及的高度,所以,纵然这些书只是静静的立着,其气势,足以令仰视高度的人们不敢高声呼吸,看着书队中穿行的学生,我很欣慰,对于一个爱看书的人来说,能看到别人也爱书,是很高兴的,我的新在这与书的接触中又找到了一种新的安宁,在这沉郁的氛围中,我找到了一种有别自然之洗礼的精神解放,我不禁再度感谢学校给予的这一个足以令我迷失的世界,看向那个角落,我爱的那本书上已积了些灰,我不免有些失落,忽然一只手将其抽了下,掸去了上面的灰,我又笑了,学校,虽然少了古韵,少了那种非诗赋不可道的“小楼吹彻玉笙寒”般凄楚,但,我想,钟灵毓秀四字,我的学校当之无愧,再想这并不偌大的图书馆,其余音,何止饶梁三日,只要学生不绝,其余音永恒了。
梁启超说:“纵有千古,横有八荒。”或许,在横这个断面上,我们所学之地只是几个散落在八荒上的小点,但从纵这个断面上来看,我们的学习生涯,绝对是一个淡忘时间与空间的长途。学海饕餮,我们毕竟不如鲲鹏,没有扶摇之力,所以,这条学习的道路应该是多舛的,而外校,在我看来是除家外,我至今遇到的唯一可以长时间修养身息,静心宁神之所在。何必去想何去何从,诗云:
万里归来年愈少,微笑,笑时犹带岭梅香,
诚问岭南立不好,却道:
此心安处是吾乡
是的,此心安处,便是吾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