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无云,天空呈现出一种奇异的蓝,比孔雀蓝深一点,比碳墨蓝浅一丝。空中吹来徐徐的微风,吹舞了我们的发梢,吹动了久未狂奔的双脚。
这冬日里难得的暖阳冬日吸引着我们一群顽皮孩子,一大早我们便似自由的鸟儿展开稚嫩的翅膀,无拘无束都在外边疯玩了一上午。喜悦的汗水把柔顺的发丝粘在脸上,轻展笑靥。临近中午,我们似暮归的鸟儿,携带着满满的愉悦回到家中。餐桌上定有热腾腾的饭菜,正发出香喷喷的气息随家人等待我们的大驾光临。那是爷爷奶奶为我们精心准备的午餐,是他们英勇奋战厨房的战果。
爸爸妈妈或许会在客厅的沙发上舒服的看电视,或许在羊肠小路上悠闲地散步,安逸地享受沿途的自然风光,等待家人唤他们回家吃饭,又或许流连在亲朋好友的门槛前与众人谈笑风生,神采飞扬。
爷爷奶奶疼爱爸爸妈妈,所以才让他们在紧张的工作之中多一份悠闲时光;爸爸妈妈疼爱爷爷奶奶,所以才许他们由着心为爸妈自己做一切力所能及的家常小事,肆意发出自己的关爱。
走进家门才发见一直堆放在角落里的圆形水缸摆在了院子中央,原来是爷爷买来了条巨鱼,说是等到过年的时候做成清蒸水煮鱼。姑姑家正在上小学的弟弟沈家蒲惊奇地瞪大双眼问:“巨鱼?有多大呢?”爷爷慈祥的看着他,笑道:“你猜。”家蒲犯了难,左挠头,右挠腮,学着聪明人的样子眼珠机灵地转了两三圈也想不出来,不禁瘪嘴。爷爷看他的样子不禁哈哈大笑,眼睛眯成一条线,使我瞬间想起了“一线天”。嘴角勾到耳边,都可以挂起一个小茶壶。脸上的皱纹像一朵正在怒放的菊花,就快连皱纹也透露出慈祥和对子孙的疼爱。“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家蒲拉上我火急火燎的跑到水缸前瞪大双眼看着这只巨鱼,我站在他身后兴致缺缺的打了个哈欠,听着他的惊呼:“哇,好大的鱼啊,在大一点会不会就成精了?”他转过头来喊我去看,我走过去想水缸里看,当目光触及那个美丽的精灵时,情不自尽地脱口而出:“天呐,sobigsobeautiful!”
它倒在水缸里,侧面朝上,它游不动,不是因为水少,而是鱼缸于他而言并不大。鱼嘴是半透明的,雪白的鱼鳞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耀眼的光,就像富士山上终年不化的白雪。鱼鳍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红色,不灼人,宛如一款在阳光下熠熠生姿的珍贵玉石。爷爷说那些红色是鱼的身体中渗出的血,我不明白,为什么血在水中不会消解呢?爷爷只笑不语。
突然,“这只鱼是不是死了呀,怎么连鱼鳃都不动了呢?”家蒲紧张兮兮地惊呼。我也急忙去看鱼儿,把刚才的问题抛之脑后。我见水有些浑浊,便想:是不是因为水太脏,鱼儿不愿小住于此?我想起了老师教的生态系统的自我调节。一点点地把污水舀出,又把干净的水源倒入。眼见污水已变清澈,可鱼儿却依旧纹丝不动。姑姑说鱼太大了,游不动了。说是要今天下午杀了,放冰箱里冻着。
我没有什么感觉,只是有些遗憾。自己的那鱼在刀起刀落之时也都是瞪大双眼的,只是眼睛的白色部分渐渐变红。浅红,梅红,胭脂红,夕阳红,最后是春联上的姹紫嫣红。我想,那应该是被鱼儿的泪水浸染而成的吧。眼看着自己美丽的鱼鳞被祛光,美丽的鱼鳞被拔掉,却又无法闭上双眼躲避这一切,只能在心底哀怨的哭嚎。
之后我便写了这篇日记,期间还有一件小事,是发生在吃饭的时候。邻居家的狗来到我家,我抬起头来正巧碰上它的目光,呆愣了一下后猛地跳起来,指着它的鼻子脱口而出:”这只狗竟然是双眼皮的!“众人纷纷哈哈大笑,动作神态与《红楼梦》刘姥姥进大观园之景有的一拼。我不明事理的挠挠头,随着他们笑。只是我一直很奇怪他们为什么要笑,现在想想,还真是挺傻的。
初二:韩瑛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