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在哭泣1600字

2024-05-16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我们作为一种独立的力量已经终结了自然,从每一立方米的空气、温度计的每一次上升中都可以找到我们的需求、欲望、和习惯。飓风、雷暴和大雨已不再是上帝的行动,而是我们的行动。

——题记

垃圾的困扰,何时终结?

“按照现在世界人口估算,每人每年产生300公斤垃圾,60年的垃圾总量如果全部堆放在赤道圈上,可堆成高5-10米、宽1公里的巨大垃圾墙。这就等于把整个地壳的岩石圈和水圈外又镶上了一个垃圾圈,它已经开始围困着全球的陆地和海洋,污染着全球的环境。”

2010年1月10日,66岁的中国环境科学院研究员赵章元出席小谷围科学讲坛。这位一直被质疑“不懂垃圾的”反垃圾焚烧派专家,站在全球生态危机的高地上,剖析垃圾困局。

“垃圾已经逐渐形成一种愈演愈烈的灾难,如果真如美国科学家预测,地球正处于第六次物种大灭绝的中期,那么一定与人类自身造成的环境污染密切相关!人类也很有可能在一代人的时间内灭绝!”赵章元说,他的判断绝非耸人听闻。

塑料制品平均寿命超过500年,很难生物降解。若干年后,被污染的海域将会出现大量塑料沙,吸附着高于正常含量数百万倍的毒素。鱼类和海鸟误食后,将导致营养不良而死亡,据绿色和平组织统计,至少有267种海洋生物受到这种毒害的严重影响。更令人担忧的是,毒害还可通过食物链扩大并传至人类。

2008年1月,意大利南部城市那不勒斯爆发了一场罕见的“垃圾危机”,堆积如山的垃圾无处掩埋,气愤的民众干脆放火焚烧垃圾。

在这场消灭垃圾的抗争中,当地群众游行示威一周,清洁工人两周停止收垃圾,人们都把垃圾丢到大街上,呛人气味令人窒息,政府被迫出军清除垃圾。民众对政府的垃圾处理决定不满,与警方发生了冲突。这就是典型的垃圾引起的社会骚动。

2008年5月,意总理贝卢斯科尼在那不勒斯市召开他上任后的首次内阁全体会议,承诺新政府成立后,首要任务之一就是解决那不勒斯垃圾的处理问题。为这个问题,他先后更换了八位官员。

“以前很不起眼的垃圾问题,今天会演变成这么大的政治问题。垃圾已经逐渐形成一种愈演愈烈的灾难,人类终究面临着被垃圾埋葬的危险!”赵章元说。

近年来,大型垃圾填埋场周围大多形成了高发病区,环境纠纷案件在不断增多,现已发展为国内外重大环境问题的焦点之一。

垃圾危机已经不仅仅是城市垃圾管理的问题,它已经威胁到了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一场席卷全球的生态危机正在上演。

人类活动长期消耗大量自然资源,有近1/4的资源消耗量都变成了垃圾和废弃物,散布在环境中,污染着环境,致使二氧化碳、一氧化氮、甲烷的排放增多,以及环境温度的升高、洪涝干旱灾害、渔业的过度开采等方面,都在加剧侵袭着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系统。

赵章元预测,照此发展下去,到本世纪中叶,地球的生态很可能将面临着一种崩溃境地。统计表明,在刚刚过去的百年里,地球物种灭绝的速度比工业革命前至少加快了数十倍,每天潜在性灭绝的物种已经达到数百种。“人类根据身体的承受力制定出了污染物含量的最大值(环境质量标准)。若改变了这种组成或超过了环境标准,人类就不能很快去适应。不能适应者,终究是要被淘汰的。”赵章元忧心忡忡。

人类究竟能否防止地球上再次出现“寂静”?主宰人类命运的最终还是人类自己,是人类自己的行动和智慧。

原野的消失,何时终结?

对一普通人来说,围绕身边的,几乎全是人类自己的成就:城乡、街巷、交通、社区、学校、医院、规则、法令……其实,世上还有一种成就,即大自然成就:山岳、湖泽、沙漠、冰川、生物、森林、矿藏、气候,甚至人本身亦是大自然成就之一……遗憾的是,二十一世纪的人类,正越来越深陷这样的处境:我们只生活在自己的成就里!

人类也许还有一种成就的可能,亦堪称最高成就:保卫大自然成就的成就。

只是,留给人类建功的机会和时日,恐怕不多了。

有则电视广告,描绘的是一只快被淹死的北极熊。擅游的北极熊会溺水?是,因为无冰层可攀了,再过二十年,北冰洋将成为北水洋,只剩下水,无情之水。

减损的湖泊、荡平的丛林、削矮的山头、人工降雨和摧雪、被篡改结构和元素的土地、时刻消逝的物种——就在人们热望大熊猫、藏羚羊、白鳍豚这些明星动物的同时,大量鲜为人知的生命体,正黯淡地陨落。

人类的另一种能量——物质和经济欲望、征服和掘取欲望、创造和成就历史的欲望、无限消费和穷尽一切的欲望——太强烈太旺盛了,这导致人们一边争宠最后的荒野,一边做着拓荒的技术准备;一面上演着赞美与愧疚,一面欲罢不能地磨刀霍霍。这种身心矛盾和精神分裂,其情形就像戒毒。

“这些山脉的能量不仅流注到我们的物质生命中,也流注到我们的精神生命中。在这湖边的荒野上,既有我的孤独,也有我与自然的互补。个人在荒野中时最负责任的做法,是对荒野怀有一种感激之心。”(霍尔姆斯·罗尔斯顿)

“我们生于一个野蛮、残忍、同时又极美的世界。我珍视这样的渴望,即有意义的成分将居主导,并取得胜利……有这么多东西满溢我的心:草木,鸟兽、云彩、白昼与黑夜,还有人内心的永恒。我越对自己感到不确定,越有一种跟万物亲近的感觉。”(卡尔·荣格)

我想,这种跟万物亲近的感觉,也就是重新确认自己属于大自然——那种把自己送回去——把精神和骨肉都送回大地子宫——恢复生命的婴儿感和清晨感、唤醒生命的本来面目和自然身份——进而与世界团圆的感觉。相反,一味推崇人的社会属性和文明高位,犹如无本之木、无源之水,会导致生命与母体在灵魂上失散、人与万物在精神上脱钩。

想想那样一幅画面吧:在虫鸣草寂、树叶飒飒的空旷中,生命的原初感、清新感、婴儿感——骤然睁眼,尘嚣被远远抛开,个体的宁静、精神的自由、灵魂的纯真与谦卑——重新回归人体。无论沐浴感官,还是唤醒脑力,野地都是高能量的生命磁场。

想一想这些,或许,我们会对世界更加热爱,对生活更加眷恋,会打消各种愤懑、狂妄、诅咒、绝望或自杀的念头吧。

想一想这些,我们会对宇宙有更神性的理解,内心会进驻更多的光,会更好地理解时空、社会、文明、信仰,从而更好地设计和安置个体的人生,伟大而渺小、珍贵而卑微的一生。

走向外界,我发现,其实是走向内心。

动物的伤害,何时终结?

隐没在杂木林中的那一小片草地居然是墓地。阳光洒落在上面,蒸腾出野草野花生机勃勃的气息,似乎格外让人意识到生命形式的轮回——已死去的养育着正活着的。一个个小土堆,每一个前面都有一个简朴的小木头十字架和一片灰色的卵石片,卵石上用签字笔写着它们的名字和去世日期。它们的灵魂应该会直接从这片安谧的小草地升入天堂——不用怀疑,它们有灵魂。它们虽然经历了苦难,却也被爱过,因此它们分得了我们灵魂的一部分——就像安徒生笔下的小美人鱼一样。它们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不是一个编号,也不是一个无知觉的物体。有人会永远记得它们的名字与身影——月熊。

这里的住客大多是亚洲黑熊,但是爱它们的人多半喜欢用另一个美丽的名字“月熊”称呼它们,因为它们胸前有一片新月形白毛,犹如它们这一族的图腾徵记。围栏里月熊看上去并不凶猛,反而显得憨厚温驯,这些在野生状态下独霸领地的王者如今已习惯了中规中矩的集体生活——经历了那些痛苦的日子,这一点点适应根本就不算什么。

一公斤熊胆3000元。功效是清热解毒,主治肝火导致的目赤、咽喉肿痛。

轻轻两行字,无关痛痒的疗效,却让熊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东方传统医学使用脱氧熊胆酸已有3000年历史,人们因为对熊类胆囊的需求而捕杀它们已有数千年了。虽然在中医药典中,有54种之多的草药可以达到同样疗效,而且价格更加便宜,但人们出于对奢侈的爱好、迷信与盲从仍然向它们索取胆汁,却忘记了它们与人类一样也能感受痛苦。

为了熊胆,为了规避在野外捕猎野生熊直接取胆所冒的法律风险,催生了养熊业。从活熊身上源源不断地抽取胆汁,一头熊就是一棵活的摇钱树。20世纪80年代,养熊业快速发展,当时大批野生熊特别是幼崽被捕捉和贩卖到养熊场。在养熊场,工人每天在熊进食前抽取胆汁一到两次,因为此时胆汁的浓稠度比较高,每次平均抽取30~160毫升,有的养熊场声称他们一天能取4次胆汁。

一个长1.5米、高0.5米的笼子,连一只大个子的狗都无法在里面站立,这就是养熊场囚禁熊的标准装备。所有的熊腹部胆囊的位置都被插上了一根钢管,每天,工人通过这根管子抽取胆汁,牢不可破的笼子,永远不变的姿势,每天抽取胆汁的剧痛……无穷无尽的折磨令它们疯狂,它们在笼子上抓咬,用由于无法在地面和树干上摩擦而疯长的爪子拼命地挠自己身上所有能够碰到的部位,过长的爪子刺入掌心。有的熊不停地啃噬自己的手掌,直至血肉模糊、溃烂;有的熊甚至把自己挠到开膛破肚。中世纪有名为“站笼”的刑具来折磨宗教的异端,而现代人又翻出了这些可怕的设施,只为了给人体清热解毒。当然,养熊人会给熊喂食、注射大量抗生素,因为死熊是没有胆汁的。

由于环境恶劣,很多熊患肝癌,肿瘤正从内部吞噬着它们。每一只熊都是普罗米修斯,忍受着求死不得的痛苦,而抽取的胆汁中有浓血、癌细胞,还有残留在体内的大量抗生素。很难相信,从这些满身疾病的熊身上抽取的充满痛苦与怨气的药材,如何对应得了中医“天人合一”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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