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踏入这个我小时候生活过的村庄,一切好像都变了,却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沿着潺潺的小溪往下走,远处能依稀看见外婆的老屋,水泥砌的外墙散发着清冷的气息,没有一点人情味。
推开大门,院中净是些枯萎的花草,凌乱地落在地上,那把躺椅却依旧在那里,在风中微微摇晃着,我不禁失了神。
记忆中,阿太总是躺在椅子上,在阳光下,手中的蒲扇微微摇晃着,一脸惬意,从外面玩耍回来的我,总是会扑到她的怀里,坐在她的大腿上。阿太那布满厚茧的手,总是会轻轻摩挲着我的脸和我的发,惹得我一阵笑。那时.....
“A,别杵在那了,快来!”屋内传来了外婆的呼喊声,我一个激灵。”来了!“回过神后,快速跑向屋内。
屋内有一阵难闻的气味,屋顶的角落布满了蜘蛛网,沿着窄小的楼梯走上去,木梯发出“吱吱”哀叫,好像一不小心就会“瘫痪
”
楼梯上还是一如既往得整洁,却显得空荡荡的。多少年前的那个夜晚,我在这儿打了一夜地铺。一旁母亲平稳的呼吸声更催的我碾转难眠。在这样一个夜晚,窗外的月光洒进屋里,小溪叮咚的歌声和不时传来的几声狗吠相互交映着,我的内心获得了无比的平静。
楼下的厨桌上连柴米油盐都不剩了,我却还是能记起,阿太双手翻炒时忙碌的背影和我吵着闹着要饭吃的时光。
但也是那几年,我看着阿太一天天虚弱,甚至连话都已说不出口。可是每当我坐在床旁,她总会用她那慈爱的眼神望着我,仿佛在倾诉着无限的情感。
最终,她还会走了。
我麻木的跟在送葬队伍的后面,满目都是黑白的布料,我甚至挤不出一滴眼泪,只因我无法接受往日那个慈祥的她现在已躺在棺木中,与我阴阳两隔。多么希望这只是一场梦,可外婆那满脸的眼泪却向我揭露了事实。
今天,站在绿油油的田野的另一边,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幼小的身影呆呆地跟着队伍,望着前方。
往日那些开心的时光都去哪儿了,一切的一切都消磨在时光的隧道中。
人总是会面临分别,既然无法抵御,那何不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珍惜呢?这样,也许连那些忧伤的过往也会变的甜蜜无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