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末,着实地病了一回,重感冒。晚上汲着拖鞋到外面吹了半小时风,结果睡觉的时候只能用嘴把呼吸了,鼻子堵得很。生病的确辛苦,但也有好处。好处之一是顺便清一下体内病毒,好处之二是有借口让自己不认真提高听课。
窝在床上休息并不舒服,昏昏沉沉地入睡,然后开始天昏地暗的梦境。惊醒,沉睡,惊醒,沉睡,有一种沉沦的感觉,我知道我是想太多了。
08年我为自己订了很多目标,例如爬山,去寺庙,去教堂,去一些可以让我安静的地方。或者中午在烈日下跑步,看看自己什么时候会中暑。别人看起来匪夷所思的事,我乐此不疲地去奔忙。一切都实现的时候,我什么都没改变。最近完成的一个目标是冬泳了,看着河对面的大钟我一个人在游泳池游了二十分钟。他们说我是疯子,或者根本不是人。我去做的很多东西别人根本不敢想象。列入蠕动到现在我还是洗冷水澡。
习惯一个人做很多东西。一个人穿越大街小巷,一个人逛商业街。回家我不习惯打车,下了公车就一个人步行。那次提前一站下车,再加上半路到诊所看了病,半小时的路程我走了一小时。后半段路是月亮为我打的灯。我家住在小岛上,环岛路没有路灯,只有右手边的竹林和左手边的菜地,以及来来往往的车辆。车灯将我的身影拉得好长好长。我听着音乐哼着歌不紧不慢的走,心想要是从那里冲出个劫匪我该怎样对付他。朋友说下回我请你当保镖.
他们光天化日之下将手搭在我肩膀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一拳打在他们的肚子上说你把我当一下女的会死啊。我总是被他们忽略性别。这样也好,和他们在一起少了很多尴尬。800M的中长跑我是和男生一起跑的,最后一刻和我的小徒弟一起冲线。事实上我就是喜欢和男生混在一起,待得舒服。我对女生,或者说厌烦,或者说恐惧。她们总喜欢带出这样那样的流言蜚语,活这么大都没学会封住自己的嘴巴。
暑假一个人在家看《午夜凶铃》,半夜看的第一部,第二天赶着看完后面几部。看了它的后果就是看着电视就想着什么时候出个贞子让我看看。那阵子长得太漂亮了,皮肤白得不得了,羡慕啊。那天晚上靠着窗户一个人看却没有恐惧,但是三个月后的某个失眠的夜晚突然想起了所有的情节,恐惧袭来,将自己裹在被子里,害怕贞子会从角落里走出来,杀掉我。那时我第一次真真切切地知道自己并不是什么都不怕,最怕的,就是自己。自己,是打不倒。
我是会喝啤酒的人。十七岁的生日一个人买了啤酒把自己锁在房里对着电脑喝。凌晨的时候我灌完啤酒然后宣誓一般在我博客写上十八岁之前不许再喝酒。到现在半年了,我庆幸我没破这个誓言。人或者,别人实现不了对自己的承诺,自己总得对得住自己。
朋友的朋友和我同一天生日,每次说到生日,她都摇着头说:“差一年怎么就差那么多?人家那么温柔漂亮,那会像你那么粗鲁?”我笑着摇头。我承认我蛮横我粗鲁,我的长相也不能为我加分。但我不是搞这些东西谋生的。有理想的人不会介怀这些。我不需要让自己成为怎样的一个淑女美女,属于我的始终是我的,不属我的抢来也没用。我必须真真切切的看自己,自己都看不清怎么看这个世界?
身边的很多人都开始寻找他们现在或未来的幸福,而他们的很富很多时候归咎于爱情。所以我就得看着分分合合,看着他们一个个跳下去,却怎么也跳不出来。这是一个温柔的陷阱,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选择痛并快乐着,即使痛的总居多。这世上本来就是旁观者清,我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游戏什么时候结束,但我知道有人走就有人来,循环往复,大家都走不出来了。
在这一年我看清楚了一点:我是主角,但在这大社会打折功能或里面我永远是配角,不仅仅我,所有人都是。08年发生的很多事令我束手无策,我才知道世界真的就不是我的,我只能当一个旁观者,偶尔在某个场景中充当个跑龙套的角色,没准我还没上镜就要被乱枪射死。其实这样也不错,生活的大气我扛不起,能牵住它的一角也还不错。
2008轰轰烈烈地走了,伴随着轰轰烈烈的悲欢离合。高考工作一丝不苟地进行,分毫不差。报名这事儿,比选老公还认真,倒是照相的时候大家吵吵闹闹,其乐融融,冲淡了紧张的氛围。
零八,走好,我给你送行了,真的很想葬送掉这一年的回忆。可不可以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