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很久没有下雨了,记忆也因了夏日的炙烤变得呆滞了。当一场夏雨的淋漓,激起一阵灼烈的泥土气息,令人不禁想起一些有关夏天的往事。
七月的风,无声翻动着路旁的蕉叶。撑着伞,走过院子。这个星期是本学期最后的课了。屋檐下,一只小狗,蜷缩着窝在墙底,但斜斜的雨还是将它打湿了。我蹲下身子,将手里的早餐给了它。在铁道要转车。站牌下,一个女孩没带伞,用手挡着。我走到她身边,把伞向她靠过去,她对我笑了笑,紧挨着我。
似乎,雨总能唤醒些什么。和着雨,忆起了那些曾经魂牵梦绕,如今却依稀如梦的往事。什么时候心里生出了格式塔,将这班驳的感情,完行。翻开那本曾经热恋时常看的书,上面赫然密密写着:“如果,把忘记你做为一项浩大的工程,某天做到了,是否会有成就感”?“回避,是个诱人的办法,但我却依然回避不了你”“少些人事上的干扰,过最简单的生活”。有两张纸皱皱的粘在一起,我轻轻的将其分离,想起了那天,曾伏在这一页哭泣。
岁月如水,这个比喻真的再贴切不过了。就象女人如花也是这样的形象生动。曾经那样的歇斯底里,那样的寻死觅活,那样的在开机与关机之间期望与失望,在记忆与遗忘之中挣扎。只是那样的深刻,也抵不过这如水时间的冲刷。那么生命中,有什么还是永恒呢?
想起这些的时候,泪还是流了出来,为曾经逝去的情感。但,眼泪是不好流的,会干的。曾那样努力的挣扎,却总为冥冥之中叫做命运的东西所拨弄,我不知道,命运的救赎之路在何方。
上完课,需要去同学家办些事,走了不同的路。坐了一天的车,却还是回到了原点。恍惚明白,生命原来在打圈。也忽然明白,几何中,“圆”是事物原本形状。生命的最初,卵子,受精卵是圆的。身体中的部位,眼睛,头,手,脚,甚至指甲盖亦是圆的,自然中的树,果实。太阳,星星,月亮的运行轨迹。生命的起与落。宗教的轮回。宇宙的起源,原子。都是这样。原来,起便是终。
知道了终点,知道自己,每一步,每一步都是走往回去的路。那是否要将这过程过得丰满些呢?那些苦的,乐的,酸的,甜的,在生命中留下的雪泥鸿爪难道不是充盈着这过程吗?在这条回去的路上,会遇见谁,听凭偶然。只是在那些个失去信仰的日子里,命运是否会安排一双救赎的手,带我找到信仰。带我坚定不死的相信,有些东西是永恒的。
沉沉良夜,依旧不寐。夏日的风拂开了一片微云,天空中浮现的,依旧是那终古不变,旧时星辰。想来,时间也是别来无恙。张若虚曾说“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春江送流水,流光抛人,苍生浮游。
谁说,太阳的西沉,不是旭日的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