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到了一篇文章有个极美的名字,叫做《光线消失的井池》,第一次读这篇文章是几年前的事情,现在不愿再读这篇文章,因为有些亲切的落寞与温柔的痛苦,人习惯于将它掩映到灵魂深处,不需别人凑趣旁观,连对自己也十分吝啬,轻易不敢去发掘,不管不顾,不将任何事物与它作比,那是圣地,其实那也就是一只井池,固守着我们那么多年的青春,井里的泪水都是那么澄澈,光线一点一点消失,直到最后,好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那便是年华过客,岁月阑珊了。
我们都觉得自己不属于这个世界,可以冷笑着做一个旁观者,清心寡欲地来去,我们是指我和楚客,好多的夏日,我就看着窗子上垂着的随着风颤动的绿色的叶子,听着空旷房间里黑色钟表一步一步的喧闹,我和楚客,是彼此唯一的朋友,因为有一样的内心,和截然相反的外在表现,当我在清冷的屋子里听表针走动时,楚客一定在热死人的街道上干些发传单类的工作,曾经见他花言巧语对过往的人只为了多推荐一下传单上的东西,珠宝或是衣服甩卖之类,便很好奇,哪有傻子像他这么卖命,传单一发就行了,又不多给报酬,有什么好说叨的,可他总是一脸振奋,说是为了锻炼自己的口才,提升个人魅力种种,不过他确实不是为了钱,在别人看来他就是没事找抽型的,每个夏天都偷偷跑出去,干些蠢事,把自己晒掉一层皮,再到冬天时大呼小叫用棉袄给捂回来。
记得最后一次在街上遇见楚客时,他正和别人吵得不亦乐乎,不对,是不可开交,后来才知道,是他遇上一个老人声称自己迷了路,于是楚客理所应当的拍着胸脯说要送他回家,谁知道路上遇上那老人的儿子,一口咬定楚客在拐骗老人,楚客忙想请老人讲清楚,可是老人却相当配合地打起了马虎眼,那老人的儿子不依不饶起来,非要楚客赔钱,还威胁他要送他见警察一类,当时我气得浑身发抖,而楚客却面无表情拉了我就走,那人却却伸手来扯楚客的衣领,楚客脸上竟还是不见一缕厌烦,只是他从小便被逼学着跆拳道这时发挥了功用,他回头对那人笑了一下,那人竟大骂起来,楚客一脚踢到了那人脸上,说了一句“不要脸。”扯着我走了,我十分讶异问他为什么不生气,他后来才告诉我说,原来他经历了不止一次两次了。
我在楚客面前,总是一如既往百年不
变的安静,甚至觉得有个同类自己便幸福的,可有略有些自卑,因为同样的青春,同样对这个社会和人生怀有巨大的失望,同样的痛苦,楚客明显比我勇敢,他一直在大笑,我一直在忍哭,可是我们又不是单纯的孤独,我们就在彼此的背后默默地和对方一起与广袤的落寞和压抑做着殊死抗争。可惜,力量还是太薄弱。
可那还是我们彼此唯一的支持,而不久,楚客却消失了,快到来不及去思考完全想不到他是如何消失的,可他确实消失了,他没有再出现在任何一个他应该出现的地方,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我们只是朋友临走也没有被通知的朋友,这不是故事,没有故事会在一开始便划上了句号,而这却是事实。
那些我们曾与他们分享过的过的梦想与勇气,在他们离开后,却仿佛孩子一般孤独无依起来,青春,确实是一个寂寞的字眼,太过于坚持梦想的伟大,嫉恨俗世的喧嚣,而当我们彼此的支持离开,梦想却变得那么高不可攀。
而那些曾经为之万死不辞的勇气,那些歇斯底里的哭喊,在青春过后,却也如山水般寂静下来,回首时,成了岁月河畔的寂寂歌声。
原来有些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即使你珍惜,也无法阻止它的离去,可是当它离去时,你却不会嚎啕大哭,只会在夜深人静时一阵一阵起起落落的心疼,我和楚客之间,明明什么也没有来得及发生,可故事已经画上了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