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以为唐婉是受害者。我一直以为陆游还爱着唐婉。我一直以为陆游是迫不得已。我一直以为陆母是这个悲剧的缔造者。
我不知道事实是什么,我只能推测。
我看着画上的唐婉,她眉头紧锁。他饱学诗书,不料身世可悲,终于陷于不幸。他用红烛来换取她的笑容,她却用一生来等待他的诺言。她重情,她一生的悲哀也在于情。结果情灭了,她的心也死了。陆游,他一生报国,半生戎马,有生之年,与她狭路相逢,从此天人两隔。或许这情本就是错误。
他无奈。他曾许诺不会让她受伤。宗族里的人对唐婉“无后为大”颇有微词,他据里力争。为了她,他顶撞了他的母亲。为了她,他可以全然不顾市井小民的闲言闲语。为此,他成了不肖子,背负着太多的骂名和舆论压力,他身心疲惫,他累了。此刻,她的心里泪如雨下。她毅然用离开来成全他。既然她的出现让他如此无奈,她就应该离开。
《脂观斋》云:“情之绝唱,哀而不伤。”
也许,他们的结合在那个社会本身就是一个错误,世上有太多的俗人排挤他们,他们突围不出来,与其压死,不如逃离。他们选择了一个最体面的方式来改正一个错误,却又成了一个新的错误。他们在错误里彷徨不定,最后自己将自己压死了。唐婉被压在情里,陆游被压在心里。
陆母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仔细想来,其实陆游也是帮凶,在封建势力抗争的前线,他挺不住了,他用背叛和扭曲来成全自己的生存。生存,爱情在她面前只是一个奢侈品。梁山伯与祝英台,仅仅是人们一相情愿的构想。这无情的世界,让可怜的爱情屈服下来。他俩的爱情早已经和唐婉一起埋入黄土了,唐婉用她的生命的终结来诠释她心中的爱情。
无数年之后,谁都无法说清这对与错。就算知道,也没有办法改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