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星期天到星期五,每天都是带上书去充电,让这些信息时代的莘莘学子,忙得够火得了。阿南在星期六像愚公似的搬完了作业堆积起来的小山。
“终于O了!”阿南舒活舒活筋骨,正进入她的C空间。指尖在光滑的键盘上滑动。“在,”刚发了一句,熟不知有人已站在了背后,阿南只是觉得视线比平常狭隘的多了,似乎有道黑影。“嘀嘀”又来了,聊得正欢,也就没有去顾及。“I服了YOU。” 这句话随着“Ctrl+Enter”发送。
指尖停止跳动,阿南往椅背一靠,又惊慌的弹回,“吓一跳,你,你是什么时候来的,”那个男人不回答只是微微笑了一下。阿南真的是“二丈和尚——摸不着脑袋。”霎时,觉得脖颈一丝冰凉,阿南挺起腰,拿东西随之滑了下去,硬硬的,冰冷的。“你干了什么?”阿南站了起来。那东西掉落在地上,他蹲下身来,拾起那个小东西,啊,好漂亮的挂坠丫,是那样的小巧玲珑,晶莹剔透。怎么这么眼熟。阿南一下子卷入了记忆的漩涡。
那是暑假的一天,一个挂坠被那个男人一不小心给打碎了,而回到家的阿南只看见撒落一地的碎片,它似无形的手,穿过阿南的双眸,泪水在心中凝结成一滴,两滴,即而汪洋一片。心中已无容下泪水之地,从双眸中喷涌而出,泪水湿透了碎片,可是碎片会复原吗?不会。
这时的阿南多么的希望时光可以倒流,他宁愿不曾拥有过,又怎么会有这心痛。当她知道这罪魁祸首时,“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不仅赶走了哥哥,连他送我的礼物你都要破坏,到底是为什么,我们在你的眼中只是羁绊,只是障碍,对么?你赔我挂坠,你赔我挂坠!”阿南喊着,向她的那个父亲又打又骂。那个男人只是无奈的望着阿南,任凭她对他的打。打累了,骂够了,阿南一下子关上了房门,余音在房间回荡。
由于哥哥的离去,阿南和他的关系一直僵着。阿南始终不肯叫他一声“爸爸”,“那个男人”成了父亲的代名词。在房间中,阿南一直盯着那破碎的挂坠,似乎阿南的心也随之裂开,不需要理由的裂开,她知道有些回忆,只能淋着雨,一点一点遗忘。
她也知道若是可以像婴儿一般,再宽容一点,哭过便就忘了,别在记着昨天还有什么悲伤,就不会有心痛的痕迹。因为有些事,不是每句对不起,都能换来没关系。阿南更知道哥哥已经离开,离开了这个让他伤心之地,或许哥哥再也不会回来了,再也不会回到这个支离破碎的家。挂坠成了阿南对哥哥的思念之物。如今,人去石又碎,还有什么可言的?没有。
那个男人不可原谅。阿南许下誓言。原本还可以说上几句的父女,如今比不上一对陌生人,话不过三。
时间疯狂的流逝,已经两年过去了,那件事虽然仍在阿南的心底,可是不再像以前那样,每天回忆。
今天,又被眼前这个小挂坠将它重新拾起,多少个夜晚,阿南被它所困惑,最火被时间稀释。而它,虽然不是同一个挂坠,因为握在手心的温度不一样。两年了,被那个男人足足寻找两年了,为的是哥哥送阿南的挂坠。
不知不觉中,挂坠湿了,阿南有些后悔了,其实那个男人也并非不想珍惜亲情,只是他放不下面子,仅此而已;不会表达,罢了。
阿南握着手中的挂坠,只是握着,握着……不想丢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