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我与他之间的记忆是用零碎的黑白棋子拼凑的,其实不以为然,那黑白棋子应是牛奶味和浓巧克力味的糖果。
一盏微微伏身的台灯,一张被某人擦得很干净的书桌,好多累外形四四方方,但内容丰富的书本,一个正在为疯狂的数学题而绞尽脑汁的我。因为每天的作业很多(可能是对我来说),所以我都会写到很晚,这时爸爸也正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家,他都会来我房间坐下,看着我写作业,我和他的对话相对我和我妈说的少得可怜,我对“女儿是妈妈的小棉袄”这句话举双手赞成票,但对“女儿是爸爸前世的情人”这句话提出百分之一百零一的质疑。我们之间聊的话题几乎是关于学习上的一些难题的解题方式(老爸教的解题方法大多都是高中的),因为听不懂,而且讨论在对于我来说是错误时间进行,因此我只会敷衍几句。关于与老爸谈话的内容中印象最深刻的话题就是有关于我右手的大拇指,当老爸在看到我写字的时候手的握笔姿势不对时,老爸总会语重心长地对我说:“唉,你写字的时候右手的大拇指怎么总是像蛇头一样伸出来呢,你这样写字很难看的,而且你伸出来的大拇指会把光线遮住的,这样会导致你写字的时候头也是歪的。女孩子这样很难看的!知道了吗?这必是得改!”
每听了这一阵令我不耐烦的劝诫,我都会回答道:“知道了啦!我又不是小孩子,我心中有数的,现在作业多,如果我现在该过来写的话,作业可能就完成不了!”记得每当我说完这句话时,老爸只会选择沉默,那时的我以为老爸是因为跟我争辩输了,而现在的我知道了,那是一种失望与担忧。其实那一次次的沉默背后老爸也在制定一份详细的纠正方案,慢慢地,慢慢地,在父亲那“不耐烦”的告诫下,我被伏击了,那伸出的大拇指渐渐地伸了回去。
现在我写字的时候老爸还是会在我身边看着我写作业,依然没有改动的话题,但是另一种不同的对话,他总是会得意地说:“对吧!没错吧,听我的话就对了吧,你看你现在写的字好看多了。”听了这句话我会微微地抿下嘴(因为如果我笑出来,我就占了下风),其实心里一直很想说:“老爸,真的很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