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轻拂湖水,日光照耀着,明晃晃亮晶晶的。
——题记
在我少年时候,我就离开家,想去闯出一片天地。一切都是新奇而美丽的。在另外的地方,山,总比故乡的山青翠雄伟;水,总比家乡的水清澈三分;就是人们说话的声音,也比乡音更胜一筹。
少年的心,可是很大的。我来到都城,我发愤图强,勤工俭学,我起早贪黑,不怕苦不怕累,我努力地改着自己的乡音,可这粗鲁的声音却依然从我嘴里发出来。我很厌恶这声音,因为在我谄媚那官员时,总是引起哄堂大笑。
可终于有一天,当我爬上权利的顶峰时,便由不得谁来嘲笑我,便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这些却无法证明什么。因为官场是黑暗的,政治是黑暗的。即便你斗得昏天黑地,到头来也由不得你来控制天翻还是地覆。
忘了经历过多少挣扎,忘了被贬了多少凄凉地。只记得有一天担惊受怕的我做了一个梦:在稻田的金色里,几个赤脚的孩子在追逐着红蜻蜓,笑呀闹呀。家门前的碧绿色的湖水,在风的吹拂下轻轻地荡着波。是一位小女孩,我站在家门口,她突然扯着我的衣襟,娇声道:“叔叔,帮我戴上一枝花好吗?”多么天真可爱的小女孩呀!我笑着答应了。她伸出小手,两手各握着一枝花,“咯咯”地笑着问我:“这枝代表故乡,这枝代表权力,叔叔认为哪一枝更好看呢?——”
我蓦地被吓醒了,喘着粗气,冷汗涔涔。
“权利与故乡,权利与故乡……”我不停地念着,不停地念着。摊开手。手中的掌纹,也是被母亲抚摸过的吧?
……
我终于回到故乡,看见有赤脚的孩子在稻田里嬉戏打闹。是春日呢。春风将家门前的那潭湖水吹拂地更加美丽。我问赤脚的孩子,我父母亲,我亲戚的下落。孩子用朴实悦耳的乡音回答:“我没听过他们的名字啊!咦?爷爷,你从哪儿来的?你怎么会说我们家乡的话呢?”爷爷?我才发现,我的双鬓已经白了。
他问我的身世。我不回答。只是告诉家门前的湖水,我是生于斯长于斯的。它却只自是顾自地,摇曳地晃了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