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天重温了舒婷的《回老街走走》,文中那句“气闷的时候,孤独的时候,被吊在半空中的时候,不妨到老街走走”,印象深刻。不禁让我回想起了外婆家的那条老街,还有街上那棵不知名的古树。
记忆中的老街没有水泥地,地上是坑坑洼洼,弥漫着泥土气息。下雨天,孩子们淘气,就在那些小坑处踩着泥水为乐,嬉笑着闹在一起。大人们见了,会把他们抱回来,理着他们的裤脚,却忘记自己那裤脚上也沾染了一片泥水渍迹。儿时记忆零散,拼凑出来的最清晰的记忆便是那棵古树了。
我不知这树弯曲着树枝,在这老街上屹立了多久。但是按母亲的话来讲,是“比你姥姥还老了”。它的树干上缠绕着许多藤蔓似的枝条,大一些的男孩会顺着“藤蔓”爬上树去,在高些的地方看风景。那时的我虽羡慕,但也怕高。就和其他大人一样,靠着树根,在一大方树阴下乘凉。再仰头,可以看见叶片间泄漏出来的阳光,懒懒地随着风晃动,并不刺眼。
某日去老街买早餐,回时停下看了一眼古树。如今的古树,依旧继续老着。“藤蔓”已经攀上了旁边的屋顶,一些孩子在下面戏耍着,却尽是生面孔。看着看着,恍惚间有种怅然如梦的感觉,却道不明白那究竟是怎样的滋味。
老街临着小巷,小巷与老街纵横交错着,所以巷口也成了老街的另一道风景。
小巷两旁皆人家,却不热闹。墙角是些不知名的花草,带着些青苔,给巷口平添了些许生气。这里凉爽静谧,还带着些湿气。夏日白昼时候若是有大雨,这巷口是极其美丽的。雨点打在房屋、花草上,巷口上下就会起了微微雨雾。远些观望,它们和着乡下那真实的青山背景,多多少少也有了江南水墨的味道。望得久了,就会让人产生错觉:那其实就是一幅水墨画!
而至于丁香和油纸伞,那是戴望舒的雨巷才有的。
老街还有早市,随着天渐亮,老街会渐渐热闹起来。卖早餐的、蔬果的,甚至卖小玩具和锅碗瓢盆的商贩总会早早聚在一起。热闹的来源,不是叫卖的吆喝声,而是人们讨价还价的谈论声。大多顾客买完东西还会与对方聊一会儿天,无论对方是相熟的还是陌生的。八点左右人们就会陆续散开,晒太阳啃瓜子,各做各的事。阳光洒在砖瓦旧房房顶,映着老街展开舒闲的微笑。
你疲惫烦躁的时候,走走以前走过的老街,试试抛开不必要的烦恼,或许你就会发现,老街可以帮你舒缓很多不喜欢的感觉,可以安抚你不够安静的心。
六年级:北港不夏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