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跪下!”父亲瞪着他不大的眼睛,又矮又胖的身子在我身边摇来晃去,又短又糙的手指紧握着竹枝忽起忽落,却始终不动神色地避开我的身子,而我也只是倔强地站在那里,倔强地认为自己已经18岁了,成人了,凭什么你说跪就跪啊。 父亲被我的行为惹恼了,竹枝作势就要落下,我却不躲,只是无言地站着,用不屑的眼神直直地看着他。父亲好似被我盯得不自在了,竹枝险险地擦过我的身子,带过一阵风。 “你干什么!为什么又打小金!”是母亲。
父亲像找到了救星一般,任凭母亲夺过他手里的竹枝,然后像塞棉花似的,将他胖胖的身子塞进小藤椅里。“你问他自己!平日里让他好好学习,不听!这下倒好,750分的题只考了230分!你这不孝子啊!”母亲听了,呆呆地立在那里,而父亲竟然低低地啜泣了起来。 他一把抢过母亲手里的竹枝,作势又要冲过来,我立马转身就跑,后面传来了父亲的声音:“你给我滚!滚了就别再回来!”嘶哑,像用尽他毕生的力气才喊出这句话。 我听到了,从小到大,与父亲相战的一幕幕重放在心里,对他的恨在不经意间慢慢增长,也就当了真。
我疯跑到家前的山坡边,在黑暗里摸索好久才找到上山的小路。黑黝黝的山路踩在脚下显得崎岖不堪,还不时的滚落下小石子,撞在脚上疼痛无比,我只有拉着路边横出来的树枝才可勉强向上,等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歇息的地方,已经是满身伤痕。 第二天天未亮我便悄悄回到家中,收拾东西东西离去,只留下了一张写有电话号码的纸条。 我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这里没有人关心我的温饱,没有人会在意我是否开心,这是一个完全冰冷的世界,但我在这里生活了10年,我学会了用与他们一样的姿态行走在世间——无感,无心,无爱。
10年里,我从未回过家,很少与父母联系,深刻的只有与父亲通话的那次: “在那边,钱够用吗?” “嗯。” ... ... “记得回家看看,你妈很想你。” “嗯。” ... ... “好了,挂了吧,长途很贵的。呵呵... ...“ “嗯。” 其实我也不清楚,我对此深刻地,到底是其中长时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