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无意间翻出了初中时的日记,凡高的画作封面的日记本,里面字迹不是很规整,字的末笔总是倔强的翘起,像是那14岁的调皮的我,辫子飞起,脸上飞着因奔跑而氤氲着的绯红,眼睛因欢笑而成了一条细细的缝;脸上几颗褐色的雀斑在嬉闹,我那时欢腾的笔写下欢腾的文字,似乎没有记录什么心路的曲折,只是单纯地记录每天的欢乐,像是充斥着糖果与棉花糖的无虑生活。
我曾在那段岁月中欢笑走过,我记录着那时的自己像顽皮的小孩子一样向她们扮鬼脸,我曾像是挥舞黑色翅膀的小恶魔时不时欺负同桌,我曾像是欢乐的小鸟不知疲倦地围着她们唧唧喳喳,我曾拉着妈妈的手,翘起嘴巴撒娇,只想让妈妈同意我睡个懒觉,我曾喜欢在床上滚来滚去,用被子将自己裹成一个蛹,我曾……
于是,我就欣喜地将我过去的岁月装入裹着金纸的盒中,再灵巧地打一个蝴蝶结,放入心中最纯净最温暖的境地,祭奠末嬗变的殇,我将曾经微笑的自己装入水晶镜框映在我的瞳里,落下窸窣的华丽。
曾经站在镜子前,食指绕着发梢打着圈,我皱着眉头,想像着长大的自己会是什么样,个子一定长高了吧,眼睛一定变大了吧,头发一定都及腰了吧。现在眼睛没有变大,头发没有及腰只是长了个子的我站在镜前,依旧皱着眉头,想象着幼时的自己。突然间,想起刘瑜的话:“历史不过是无限循环的圆。”不禁笑出了声。
我在路上兜兜转转,转着流年,转着韶光,转着转着,就转出了童年,那个不懂得忧愁的孩子终成飞去尘埃中的散射光芒,虽然曾埋藏着暗色挥之不去的忧郁。
我是不打伞的少年,在下着雨的人间,划着圆圈,细数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