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地逃着逃着,后面不时传来的犬吠让我的神经高度紧张。“快,抓住那匹豺,它的皮毛可值不少钱哩!”我不敢回头去看那两个贪心的坏人和他们带的狼狗。哼,看这狗的模样,一副忠于主人的样子,跟我们豺还不是一个种族的吗?
我的亲人全部丧生在了猎人黑洞洞的枪口下,无一生还。有的被子弹穿过脑子,流出了白乎乎的脑浆,哀嚎着;有的被子弹射过肚子,拖着血淋淋的肠子,继续奔跑,但是最终被站立着的裸猿捡了去;有的是苦豺,它们完全被后面的犬吠声吓破了胆,被穷凶极恶的猎犬们四分五裂,惨不忍睹;还有……万恶的裸猿啊,你们不配被称为人类,你们不配自诩为地球的主宰,你们不配将地球上的动物赶尽杀绝。你们怎么能忘恩负义呢?忘记地球是怎样培育你们的吗?你们还不是靠她才慢慢进化的吗?
这些裸猿,为了中饱私囊一而再,再而三地猎杀我们豺。他们的子弹,比我们的腿还快,子弹是飞过来的,我们怎能与它匹敌呢?如今,豺族只剩下我一个了,我的父亲、母亲为了掩护我,为我抵住了裸猿的追杀。父亲假装死亡,瘫倒在地上,猎人很开心,以为父亲被乱枪射中,又怕父亲是诈死,远远地补了一枪,父亲没有料到裸猿的这一手,不明不白地去见豺阎王了。母亲自愿撞到了枪口上,在她临终的那一刻,她口吐血沫地呦呦啸叫:“孩子,快走,走得越远越好!”我潸然泪下,在母亲的注视中,穿过红土坡,逃进树林。母亲这才合上了双眼。我看见,万恶的裸猿走了过去,将母亲拾起,骄傲地背在了身上。
我继续逃着,猎狗的血盆大口快咬着了我的尾巴。“砰——”子弹像只小精灵一样从我身后的裸猿手中飞出,我尽量地躲开,但我左腰上的一撮毛烧焦了。裸猿不死心,又和他的同伴发了两发子弹,我躲过了其中的一个,但另一个穿过了我的脖子。
我觉得好想睡觉啊。后面的猎狗拖着我的身子,邀功似的快速向主人奔去。我疲惫极了,血不停地流出来。我再也忍不住,沉沉地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