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好好的,并没有疯,但我们的实习生们却是感受到了自己快要疯狂的情绪。
一个月的实习已近尾声,实习生们越来越难以承受孩子们的肆无忌惮了,他们的神经也都到了崩溃的边缘,很多人都吓得不敢上课了,这不是几个人的现象,而是一大帮人的同感,是几个实习班的所有实习生的共同表现。
如果你去看实习生上体育课,你会发现四个实习生同时上阵上一堂课也还是管不住狂野的学生,他们的感觉,一个字:晕!在操场上,四个实习生可以一个人管一组地上课,但不听话的学生还是此起彼伏,不是这里有人告状,就是那里有人打架,老师们忙得团团转,喉咙喊得哑掉都没什么效果(实习生们在第一周下来就开始吃药)。
如果是其它课,孩子们会在第一时间给实习老师们意外,比如随便走动、讲话,比如上课不积极、不思考,比如自由地与实习老师交流,全无上课的感觉。当然,这些学生都是小班中非常难管的一些学生,如果班主任不在班级里坐阵的话,那这些课哪怕是语文数学之类的也会大打折扣,而那些平时就已经非常调皮的孩子则会在实习老师的课上如鱼得水般活跃。如科学课上,孩子会走到讲台前去趁老师不注意摆弄那些教具;如数学课上,老师在这边讲,那边一个学生悄悄走到黑板前,将几道数学题的答案都写了上去;如语文课上,在老师提出问题来的时候,有学生就大谈自己玩游戏时的感受;……
实习一周后,学生就开始给老师取绰号,而且见到老师时也直呼其创作的绰号,弄得这些实习生乐得很。他们还和风细雨地与学生们沟通,就像兄弟姐妹一般,很少严厉的批评,而耐心细心的程度直让人感觉过了头,作业不做、胡做渐渐增多,学习品行双差生这次都受到了特殊照顾,不高兴时,有人会陪着他慢慢地聊,甚至还会和他手携手一起走遍校园的角落,至于他后来骂老师“猪”什么的,大概就是觉得太亲近了的缘故吧?放学后,几个留下来待家长接的本该在教室自学的学生和实习老师一起去打球、下棋了,个别家长竟也自以为豪地赞同,学习一路下滑,没有心思了。
这样的课越来越难上,孩子们摸透了实习老师的脾性,不再害怕、不再慌张,亲和跟懒惰一起滋长,随便和无序一起发展,不仅课外作业无法收齐做好,连课堂纪律也根本没法掌控,原本就没什么好习惯的小班学生这时更显得杂乱无章了。一堂美术课下来,遍地狼藉,全是纸屑,原本没有乱丢习惯的学生也都随地乱扔了,讲台桌上、地面上、教室四周,又脏又乱。
这时的班主任是不得不进行时刻整顿的人,得时时做“凶手”,凡有违纪违规的学生一律严加管教,并利用时机拨乱反正。最是班主任进教室时,一身“正气”一下子压倒所有“邪气”,原本活蹦乱跳的“猴子”们这时一律回归原位。倘若是一堂正由实习生们在上的课,本已嘈杂难闻,如脱缰之野马时,只要班主任一入场,只在后面听课或观望,教室的纪律便一下子好起来,学生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该如何表现就如何表现。直教得一些实习生要班主任去压阵,一堂音乐课还未上,提心吊胆的实习生就有人请班主任去“支援”做救兵。
不知是现在的学生难教,还是每次的实习都会如此地富于戏剧性,总之,我总觉得每一次实习都给了学生们一次非常有趣的生活体验,说它有趣,即以后在没有实习生的日子里,他们的生活还得那样地讲规矩,而在这段日子里,他们却可以快乐地享受好几名老师对他们的新奇的目光,慈爱的关怀。只是也辛苦了这些实习老师们,他们有几个在上完课时会半开玩笑地说“我都快要疯了”,我相信这其中也有一半是真实的感受。
(时2007-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