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1500字

2024-05-29下载文档一键复制全文
  秋天是诗意的,是文人的季节。野外登高怀古伤今,寂寞深院伤今怀古,弄出多少秋天的故事,传唱的相关秋天的名篇佳句都是文人的,农人在秋天收割,文人在秋天吟唱,登高伤古怀今也好,寂寞深院伤今怀古也罢,都是自己眼里的秋天,是自己心中的秋天。  
  我不是文人,但是在昨夜的西风下,却也有了文人的咏叹,在床上碾转返侧,无法成眠。写下这个名字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个电影的画面:偏僻的乡村,长满篙草的土坡,一个孤独的房子,房子前的土坪上,有一个高高的挑杆,固定挑杆的铁丝上,是满满的迎着秋风飘扬的黄手帕,许多年前,当男主人离开的时候,女主人说:当你看到黄手帕,你就知道我还会在这等你。历经多年之后,沧海桑田,女主人美丽的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灵活的腰身已经臃肿,清澈的眼神已经浑浊,修长的手指已经粗糙,每日要做的,比是让黄手帕迎风飘扬。一个平常的秋天的黄昏,女主人的心有了异样的感觉,在挑杆下转来转去,不安的直觉里,始终在时间一分一分当中冲淡,泄气的女主人坐在手帕下,昏黄的夕阳被一个身影挡住,女主人抬起头,疑惑、惊讶、不敢相信、激动、眩晕,幸福的巨浪冲击,泪水从眼角慢慢滑下,依旧象当年小姑娘的时候,纵身扑到男人的怀抱……我始终记得这个画面。并不是因为这个电影是多么的优秀,也不是因为高仓建和吉野小百合,我一直记得这个电影的名字,相信上了一点年纪的人也会记得:《幸福的黄手帕》。  
  许多年前,我固执地相信,在每个人的心底,都会有一个手帕,在无人的时候,在夜深的时候,在一个熟悉的场景再次出现的时候,在那个黄手帕总会在你的心灵深处摇曳,摇曳,让你的日渐坚硬的心灵有一点柔软。我去南方的时候,很多人知道我是在求学,没有人知道实际是在逃避,世间变幻,手帕和人一起,已经消失在人海,唯有遗恨啸秋野。可是在南方的秋天,当在校园经典电影回顾的时候,坐在稀稀的座位上,看到乏黄的影片,看到漫山的土蒿在随秋风摇摆,禁不住满面的泪水。我不知道,无论距离多远,无论时间多长,那黄手帕始终跟随在心底,深入骨髓,无法掰开。等知道了,早已经物是人非,难以改变。  
  东北的秋天是肃杀的,但是别有一番灿烂,我在牡丹江的农舍里,在宽敞得象操场一样的院子里,看外面,是一片金黄。到处是老榜子和稻谷,是黄土,黄墙。风从俄罗斯来,已经有点冷,眼睛里的暖,却又惹人难受。在那里呆了近一个月,尽管是紧张的追债,但是也有异乡的新奇,还有懒散。那个时候理解了老鬼的血色黄昏,特别想一个词叫:北大荒,北大荒,很壮阔的名字。只是,白桦树在剥皮,紫藤在掉细细的红果,巴根草、狗尾巴草在风里摇,院子里的一棵永不结果的枣树直刺蓝空,想起曾经说过:带你去敲世界的门和窗。黯然。  
  记忆醇厚而浓冽,日子紧张却又漫长。秋天过去,秋天又来,当年高高的白杨树下简陋的学校,已经是现代高速公路的引坡了,当年幼小的野棘,已经长成了茂密的一片,成了乏白的老藤。无数个秋夜,在夹竹桃成熟的裂痕中醒来,空芜的心田里,却没有了新收割的稻草的清香,趴在田埂边,也难觅到早熟的豆荚爆裂出的新豆。无数个日子,在城市的楼隅间穿行,在小巷的峻风里翘望,在肮脏的酒馆里买醉,在长街的人头里晃荡,始终没有,没有,任心底的黄手帕在疯狂地摇曳,任血管里的文字在轰轰狂响,只有日渐衰老的心灵和日渐沧桑的容颜,没有谁知道,苍老的心田里,是怎样幼稚的幻想。  
  秋天,并不是所有的秋天,都会有收获。  
  现在,我能够做在床上写下上面文字的时候,唱机里正在播放许静茹的《独角戏》,这又是一种痛入心髓的记忆,是一种欲说还休,难以言表,不能碰触却总要翻开来的记忆,就象轮回的秋天,就象萧索的落叶必经华美,绚丽的鲜艳里注定还要枯萎一样,记忆,总在秋天扑面而来。  
  咀嚼秋天,在荒草的苦涩里努力品尝甜美。
The template file 'copy.htm' not found or have no access!(1)